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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遲疑,瞬間改了口,恭敬說道:“君上” 。
嚴孤山對此倒沒表示異議,還賞賜給他不少銀兩。
接著,鄭長憶又主動送他往外走。
路上,鄭長憶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開口問道:“你們荊州都這麼稱呼皇帝的嗎?”
童子歌愣了一下,深知鄭長憶心思通透,便也不再隱瞞,輕聲說道:
“並非如此,我們也稱呼‘陛下’,只是……”
鄭長憶笑著接過話茬:
“我明白,荊州不少老臣至今仍心繫舊主,更何況是你呢?”
童子歌聽了,臉上微微泛起紅,默默無言。
鄭長憶見狀,又笑著寬慰道:
“無妨,殿下不是那種拘泥計較細枝末節的人,他並不太在意那些虛浮的奉承禮儀,只要是真心實意為他辦事,就算有些許大不敬之處,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童子歌剛想表達對這份寬容的感激,話到嘴邊,卻突然反應過來,詫異問道:
“殿下?大人怎麼還是這般稱呼……”
鄭長憶揹著手,臉上笑意更濃,說道:
“和你一樣,叫著獨屬於他的稱呼,留作念想。”
童子歌踏出宮門,一眼便瞧見在門口焦急踱步、翹首以盼的秦護衛。
原本滿心打趣的話,諸如 “你沒進去聽故事,可真是虧大了” 之類,可當目光觸及秦護衛的那一刻,童子歌又想起了那些已逝的故人,到嘴邊的話瞬間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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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遲疑片刻,輕聲說道:“咱們騎馬回去吧。”
官員暫時離開職位,是必須提前報備的,而且有著嚴格規定的時限,若是未能及時返回,必定會受到懲處。
騎馬返程,可比原計劃快上兩日。
童子歌心中思索著,打算繞道去一趟皇陵。
春恆縣離五梅山不算遠,他時常能夠前去祭拜,可皇陵與之相距甚遠,這一年多來,他還從未去過。
就這樣,童子歌未做任何申報,下了船後,便與秦護衛縱馬轉道,朝著皇陵奔去。
二人策馬疾馳在荒草漫布的官道上,秋風獵獵,裹挾著蕭瑟的氣息,撲面而來,吹得人眼眶微微發酸,頭頂那片天空,遼闊無邊,雲朵悠悠飄蕩。
一個亡國帝王的皇陵,自是無人問津,更不見看守之人,唯有遍野的荒草肆意生長。
抵達皇陵,只見陵前的石碑已有些斑駁,周圍雜草叢生。
童子歌翻身下馬,神情凝重,緩緩走向陵前。
秦護衛緊跟其後,神色亦是肅穆。
他們將石門前的荒草清理乾淨,擺上備好的酒食,而後莊重地跪地,行起大禮。
本應由童子歌先開口,可他緊握著手中的玉璧,嘴唇微微開合,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在他腦海中翻湧,千言萬語堵在喉嚨,竟不知從何說起。
秦護衛看著他的神情,無奈地嘆了口氣,率先說道:
“陛下,童妃娘娘一切安好,我一直認真照看他。如今他在春恆縣做縣令,把縣裡治理得很好,深受百姓愛戴。大齊這邊新朝更迭,新帝也十分器重娘娘。”
說罷,秦護衛再次虔誠地跪拜,接著道,“陛下,您放心,我一定會護娘娘平安。”
童子歌聽著,只覺自己千言萬語都被秦護衛道出,不禁輕笑一聲,隨後把酒緩緩倒下,說道:
“陛下,秦侍衛和幾位影衛都到了年紀,這麼多年,他們跟您出生入死,您跟我說過,希望他們以後可以去過些太平日子。
大齊皇帝已經剷除了那些邪門妖道,往後再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我們,即便以後只剩我一個人,我也能好好生活,平安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