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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志雄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沈惜月也是這樣以為,沒想到卻在最後關頭拼著一口氣被救了回來,只是下半生要在牢獄中度過。
萬志雄在睡夢中走馬觀花似地回憶起自己以往的人生,那些愛恨糾葛就如昨日才經歷般深刻。
夢裡那把散著寒光的匕首讓他冷汗直流,腦袋不停晃動,似乎正努力要從夢境中掙扎醒來。
忽然睜開雙眼,萬志雄眼神銳利,利落地從床上一個翻身滾到地下,黑暗中幾個獄友拿著削尖的筷子開始圍堵萬志雄。
尖如利刃的筷子快狠準地刺向萬志雄,幸好他身手一直不錯,左閃右避下才堪堪躲開。
襲擊他的獄友鐵了心要取他的命,半點機會不給他放鬆,短短兩分鐘過去他身上已有多處受傷,鮮血汩汩地往下流。
找準機會一腳踢翻身前的人,萬志雄快速掀起枕頭,拿出了自己偷偷藏好的一把勺子,勺柄的一端也早已被他磨尖。
監獄裡的派系爭鬥,打架鬥毆等行為比起外面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維護裡面的秩序,獄警們對於一切有可能成為武器的東西都是嚴格看管。
刀、槍、劍等東西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監犯手裡,所以他們找準機會便會偷偷留下吃飯用的筷子及勺子等物品,每日磨一點點,等最後削尖了當武器。
萬志雄兇狠好鬥的程度一點不輸地痞流氓,手裡有了武器的他很快撂倒了一個人,其他幾個人看到後與他打鬥的更兇,他們都明白,這個時候誰先膽怯後退,誰就可能死的最快。
而且監房裡的動靜很快就會把獄警吸引過來,他們必須儘快在有限的時間裡完成任務,否則一旦讓萬志雄有機會逃脫,明天他們就會被關禁閉,然後重新分配牢房,到時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其他幾個沒有參與其中的監犯紛紛默契地用被子捂住了頭,作出一副不聽不聞不看的樣子,這樣的話事後獄警問話時他們可以說自己什麼都沒聽到也沒看到,這也是監獄裡的一種生存之道。
待看管人員趕到時,幾個人都已是渾身血跡,尤其萬志雄,畢竟雙手難敵四拳,而對方早就存了以人多壓人少,儘早取他性命的心思,只是他們還是低估了萬志雄。
因為身受重傷,萬志雄被移到了犯人專用的病房,且監獄考慮到他的情況,給他安排了一間單人房。
萬志雄躺在病床上,無法隨意移動,因為腹部被狠狠地刺了幾下,此時正纏著厚厚的繃帶,只要一動便隨時都有傷口裂開的風險。
一名帶著口罩的護士推門而入,萬志雄看到她的瞬間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帶著三分譏諷的笑容,“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你了。”
沈惜月摘下口罩,“我也沒想到你的命這麼硬,總能死裡逃生。”
萬志雄貪婪地看著沈惜月的樣貌,她仍是記憶裡的她,“昨晚的人是你找來的。”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是,我和傅斯年就要結婚了,他答應會盡快娶我,所以我不能讓你繼續留在世上,成為我的隱患。”
“那你為何要來見我?”
“想來看看你為什麼還有這麼強的求生欲,你已經一無所有了,即使幾十年後再出去,外面也已經容不下你。”
“惜月,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你,包括我現在能撐下去也是因為你。”
“那就成全我,不要再撐下去,讓我無後顧之憂地嫁給傅斯年,你知道成為傅太太是我的心願,我已經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
萬志雄苦笑,“惜月,你不是真的愛傅斯年,你愛的只是傅太太這個名份,如果當初我們的計劃成功了,或者我也有傅斯年的身份地位,你也會愛我的。”
“對,但你失敗了,而我還有機會可以做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