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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可以標價的,而宋以橋只是一件商品。
宋以橋要將自己包裝得完美無缺,才敢出現在沈貼貼眼前,來搏一搏對方會不會願意把他從貨架上拿下來。
宋以橋摩挲著吊牌上的字,想,他不能再食言了。
第26章 幕間(二)
沈貼貼掀開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他閉上眼睛,感受床頭的玩偶堆像舒芙蕾上的冰淇淋那樣,一點一點塌陷下來。
他心滿意足,探手把趴在臉上的崽崽抓下來,睜眼一看,哦,是宋以橋送給他的午睡小貓。
小貓目光睿智,沈貼貼頓時收了閒心,一邊抱貓,一邊在pad上安排下週的待辦事項:要出隨堂測試的卷子,要給安迪亞寫申請獎學金的推薦信,還要給親朋好友買聖誕禮物……
沈貼貼寫著寫著,視線就飄到小貓乾乾淨淨的脖子上,心想,要是宋以橋也給他寫一句話就好了,隨便什麼都可以。
他已經兩個禮拜沒見到宋以橋了。
宋以橋回到b市之後突然忙碌了起來。沈貼貼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他會在不忙的時候忙著想宋以橋。
他剛開始還發訊息問宋以橋要不要給他留晚飯,宋以橋每次都說不用,沈貼貼就不問了。他想宋以橋可能只是回來得晚,他們沒遇上。
後來有一天,沈貼貼在h大開會開到凌晨。他疲憊地離開校園,看了一眼時間,霎時,黑夜和冷風都被他拋在身後。
他趕回家,玄關燈亮了,宋以橋的拖鞋整齊地擺在鞋櫃上。
客廳漆黑,早上開的窗沒人關,穿堂風把沈貼貼吹得透涼。
他洗了澡,開啟客廳的空調,蜷縮在沙發上,毛毯遮不住他的腳,指頭上的淤青褪成淺淺的青黃。他好睏,等了很久,入夢前在想宋以橋是不是忘了要給他敷冰袋。
空調開過了夜,沈貼貼在天亮之前驟然驚醒。他心臟突突地跳,鼻腔很乾,環顧四周,所有的東西都是黑的。
原來宋以橋沒有回來。
沈貼貼再也無法專心,有點羨慕喜歡宋以橋前的自己,光靠電話和簡訊就能安然度過跟宋以橋分開的那兩個月。
他覺得愛情蠻橫無理,像一篇論文裡不嚴謹的前提假設,讓所有看似完美的推論都變成如幻泡影。
沈貼貼一會兒不想要宋以橋喜歡了,一會兒又要不夠。他回憶起之前被打斷的告白,暈頭昏腦地給宋以橋發訊息,說「我好想你啊。」
羅絲瑪麗宴會廳金碧輝煌。
穹頂繪著瑰麗的巨幅畫作,一盞盞水晶吊燈依次垂下。鮮花和燭火中,兩座浮雕樓梯通向二樓包廂。
侍者從鐵桶中取出香檳,冰塊碰撞,名流美人推杯換盞。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酒店門口,幾位侍者迎了上去。格雷格從後座下車,朝前走了幾步。
「先生?」侍者扶著車門問。
「橋?」格雷格回頭。
螢幕熄滅,宋以橋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一條腿踩上地面。低頭,弓腰,下了車再抬起頭,眼睛晃動的闇火已經消失殆盡。
宋以橋是從成衣店直接過來的。他頭髮散著,肩上披黑色中長款羊毛大衣,絲綢圍巾挽成一朵玫瑰花被固定在左胸,貼身的黑色襯衫上繡滿羽毛樣銀色珠串。
今晚是格雷格一個學生的生日宴。這位作曲家前不久剛榮獲格文美爾古典作曲獎,將這場聚會搞得格外隆重。
二人蹬上臺階,侍者看過請帖,熟練地接過他們的外套,再遞上兩個信封,說明:「這是今晚住宿的門卡。」
格雷格接過,宋以橋擋了一下,說:「我不用。」
格雷格疑惑地問:「你後半夜還有工作嗎?」
宋以橋垂眸,似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