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匝地有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能按照信上的安排,先在大齊的南疆驛站暫且落腳,等待接應之人。
將暈船暈得幾乎丟了半條命的秦侍衛安頓妥當後,童子歌決定出門走走。
踏出驛站,一股蕭索的氣息撲面而來。戰後的大齊南疆,始終未能恢復往昔的生機。
目力所及,田野一片荒蕪。正值本應收穫的秋季,可這裡卻沒有金黃麥浪隨風翻滾的盛景,沒有農人們洋溢著豐收喜悅的忙碌身影。
入眼只有焦黑的土地,一道道炮火肆虐過的痕跡,像猙獰的傷疤,橫亙在大地之上。
稀疏的幾株莊稼,孱弱地掙扎在這片焦土中,在秋風裡瑟縮顫抖,彷彿隨時都會被這無情的風捲走,徒留一片死寂。
道路上,百姓身影寥寥。
童子歌心裡清楚,這滿目瘡痍皆源於荊州攻進大齊的那場戰事。他的內心五味雜陳,他靜靜地走著,腳下的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這片飽經創傷土地的脈搏上,感受著它微弱而沉重的心跳。
一日過後,接應之人終於現身。
童子歌瞧著來人那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心中好奇,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那人倒是乾脆敞亮,直言道:“是陛下有請。”
童子歌聽聞此言,原以為歷經了這麼長的時光,那些過往早就被自己深埋心底,可當 “陛下” 二字鑽進耳朵的剎那,心底還是沒來由地狠狠顫動了一下。
,!
不過,這情緒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畢竟時移世易,天地早已改換,人不能總是沉浸在過去無法自拔。
一路行來,走走停停,約莫四五日,方至京城。
此時,登基大典已然結束。
童子歌坐在馬車車轎之內,透過轎簾縫隙向外望去,京城中尚未撤去的慶典設施一一入目。
但見街道兩側張燈結綵,難掩其精巧奢華。
樓宇高閣鱗次櫛比,往來行人摩肩接踵,商鋪林立,熱鬧非凡。
童子歌不禁暗自喟嘆,這京城之繁華,實非荊州可比。
童子歌的車馬緩緩停駐在宮城角門,硃紅色的大門搭配著鋥亮的銅釘,在日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透露著皇家威嚴。
秦侍衛滿臉憂慮,急忙跟著童子歌下車,眼神中滿是不安:
“大人,您務必萬事小心。”
童子歌回過身,神色鎮定從容:“莫要擔憂,不會有事的。”
言罷,童子歌抬手仔細整理了一下衣冠,穩步跟上引路的內官。
一邁進宮門,眼前的景象瞬間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大齊的宮殿相較荊州的,簡直恢宏氣派到了極致。
漢白玉基座搭配硃紅大柱,撐起飛簷斗拱的殿宇,琉璃瓦熠熠生輝。宮殿前,寬闊的青石廣場上華表高聳,廣場盡頭,巨大丹陛刻著龍鳳,彰顯皇家威嚴。
童子歌一邊走著,一邊在心中暗暗感嘆,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這一輩子都會覺得,荊州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地方了。
內官帶著童子歌在宮殿中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皇帝的暖閣。
童子歌低頭踏入,隨即跪地行禮,聲音洪亮且恭敬:
“微臣叩見長靖帝,君上洪福齊天,登基大寶。微臣蒙此殊恩,得以覲見天顏,實感惶恐。”
嚴孤山心情似乎格外舒暢,臉上笑意盈盈:“童公子舟車勞頓,快快請起,落座吧。”
這一聲“童公子”,讓童子歌微微一怔,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稱呼他了。
他頓了頓,謝過恩後起身入座。
嚴孤山與他寒暄了幾句,詢問他的近況,隨後不吝誇讚:“聽說春恆縣在你的治理下很是出色,去年的收成在北疆幾個縣裡可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