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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煙月終於滿意了:「就該這樣的,像你這樣的人,就適合這種表情,剛剛那副深情的模樣,實在是看得我有些噁心。」
她似乎是為了把男人狼狽的樣子看得更清楚一些,又點了一盞燈。
在燭火的照映下,披頭散髮的趙熠彷彿惡鬼一般惡狠狠盯著她,心有不甘地對她吼叫著:「朕又有什麼錯?有錯的不該是邵淮那個亂臣賊子!朕不殺他!難道要等著他來髒我皇室的血統!朕沒有錯!朕沒有錯!」
「你說的是有道理,」許煙月冷冷地看著他,也不否認,「所以呢?皇上當我是什麼菩薩轉世,來懲惡揚善了嗎?你殺的是我的孩子,這一點就夠我殺你了。」她靠近了兩步,「有一點你說對了,你該殺了我的,既然殺了我的孩子,那就該更狠絕一點的。」
大概是趙熠的樣子太過嚇人,丫鬟趕緊擋在了她的前面:「夫人,您別靠得太近了。」
許煙月停了下來。
不用她動手,邵淮也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她今日來,只是來撕毀這個男人最後一層偽裝。求死?她想讓他死都不要死得太過安寧。
「你若是懷著對我那樣美好的記憶死去,我該不安心了。」許煙月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著,「就用那個表情,好好記住我的恨。你我可不是什麼能緬懷的關係。」
方才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著實讓人倒胃口。就像現在任她予所予求的邵淮一般,這兩個人,但凡有一個人軟一下心腸,宣兒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他沒有錯?那一心信任他的宣兒呢?又做錯了什麼?活該成為他們的犧牲品嗎?
至於邵淮……對,現在,只剩下他了。
邵淮如今是暫代國事,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雖然也派了人在她身邊監視,但是沒人敢對她放肆,許煙月大體還是自由的。
她借著看許若涵的由頭,與林橫見了面。
「邵夫人,」林橫如今是真的把她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了,「皇上現在如何?」
許煙月搖了搖頭:「皇上根本不是瘟疫。但是邵淮為了讓他有瘟疫的症狀,對他百般折磨。」說到這裡,她微微紅了眼眶,「若是再拖下去,只怕皇上會撐不住的。」
「該死的逆賊!」林橫手緊緊握著,「我要進宮去見皇上!」
「林大人!」許煙月趕緊叫住了他,「宮中如今都是邵淮的人,你現在去只能是把你自己推入險境。皇上還指望著您能救他,您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
林橫聽得更是心焦:「我又何嘗不想救?只是現在京中戒嚴,我派出去的人一個也沒能回,本來說服起兵就已經艱難,現在是連人也送不出去了。」
「大人可記得甘暉禮甘將軍?」許煙月突然開口問道。
林橫點頭:「自是知道。」
當年在邵思秋之前,後位本是已經許給了甘家,只是邵淮這麼橫插一腳,後來又借皇帝之手再三打壓,甘暉禮索性帶兵退居秋河一帶,幾乎是半隱退狀態。
林橫也知道她的意思,甘暉禮在軍中素有威望,他若是能帶兵前來,自然能一呼百應。
「可是當年因為後位,將軍與皇上有了隔閡。如今怎麼讓他重新帶兵?」
「當年本就是邵淮的奸計,中間尚有誤會。皇上已將鳳印交給我,許諾此次若是能救駕有功,後位必定為甘家。現在還請林大人呈書說明其中隱情,再選個靠得住的人,我會安排人一同前往。」
如今也沒別的方法了,只是林橫也沒想到,皇上已經提前把鳳印給了許煙月。
有了鳳印和林家的擔保,甘暉禮也許會有所鬆動。
想到這裡,林橫也不再耽誤,馬上鋪紙磨硯,想著如何陳情了。
他洋洋灑灑又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