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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草蛇爬過鹼土路，徐德富抬頭望天，天空雲層再增厚，數隻燕子急飛、尖叫，大雨到來前的徵兆。他說：&ldo;燕子鑽天，蛇過道，要有大雨到。德龍，抓緊趕路，別挨澆！&rdo;
&ldo;大哥，保重！&rdo;徐德龍上馬，去追趕騾車。
徐德富站在一處土包上揮手。
5
幾隻烏鴉在大林縣城上空盤旋後飛走，這些靈性的鳥彷彿感覺到了此城要有一場惡戰，所以夜晚才沒敢落下。
兵營的馬槽子旁，徐德成抽菸，暗紅的菸頭火光時隱時現。
&ldo;營長，明天我們走嗎？&rdo;蔣副官問。
&ldo;咱們倆出去走走。&rdo;徐德成扔掉菸蒂，說。
蔣副官默不作聲地跟徐德成走出兵營。見不到有人在街上走動，古城籠罩在戰爭的陰影之中。
&ldo;大林有幾個城門？&rdo;徐德成問。
&ldo;三個，和亮子裡一樣，不同的是這兒東、西、北三個城門，沒南門，而亮子裡沒北門。&rdo;蔣副官說。營長叫他弄清大林的情況，他弄清了。
&ldo;進城時我掃了一眼，城牆比亮子裡高，護城壕溝幾丈寬且有水，易守不易攻。&rdo;徐德成說我們去西門看看。
&ldo;花舌子在那兒。&rdo;蔣副官說。
&ldo;他們還有幾個人？&rdo;
&ldo;十二個，他們決心死守大林城。&rdo;
西城門是青磚修的門樓，比較堅固，徐德成沿著甬路走上城門。
&ldo;營長，蔣副官。&rdo;花舌子迎過來道。
&ldo;你們這兒佈置多少人？&rdo;徐德成詢問。
&ldo;四十一人。&rdo;花舌子說，&ldo;我們十二位弟兄，加上慄縣長派來的二十多人。&rdo;
&ldo;武器裝備？&rdo;
&ldo;一挺機槍，剩下全是大小槍枝三十二支。&rdo;
&ldo;四十一人只三十三支槍，還有人沒槍的。&rdo;徐德成搖搖頭，說，&ldo;這不成啊！&rdo;
&ldo;縣城裡的武器全分發下去了，沒武器的人就使大刀長矛，短兵相接時用得上。&rdo;花舌子說。
徐德成沒再說什麼，和蔣副官來到了進城的重要關卡‐‐東門。
&ldo;徐營長。&rdo;慄縣長在城牆上。
徐德成望向城外，一馬平川，黑夜茫茫。
&ldo;此門缺少天然屏障……是本城的最薄弱地方，我已將重要力量部署在這裡。&rdo;慄縣長講他的部署。
西城門的兵力明顯不足，主要是武器不足，還有沒槍的。現有的武裝力量僅能如此，好在西門比較堅固，護城壕溝深幾尺，可阻擋攻擊。大林縣城能否守住，東門是關鍵。
&ldo;我派兩個連援你守東門。&rdo;徐德成說。
&ldo;徐營長，&rdo;慄縣長聽此十分激動道，&ldo;我代表本城八萬居民，給你們三鞠躬。&rdo;
&ldo;使不得啊！&rdo;徐德成急忙過去扶住慄縣長。
是夜，縣長在自己辦公室作守城戰前的部署。
&ldo;我們已獲得準確情報，勞守田帶重金收買的&l;遼西來&r;綹子及投降的警察，分兩路進發，拂曉前到達，午前攻我們的東、西兩門，他們共有一百餘人，日軍未參加這次行動……我們敞開城東門，放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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