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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又平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趙乾大腦猛然宕機,一片空白。

只聽那邊繼續說:“我想過了,我對你好像並不是喜歡,只是好奇而已……”

趙乾緊捏著手機,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他問:“到底怎麼了?是他們對你……”

“沒有,是我想明白了。”

幾乎沒有任何情感的話,一字一句的都在用力的表達著對方冷漠的神情。

“正如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對你只是一時興起,今天我……我哥點醒了我,我才真正醒悟過來。”

“我不喜歡你,也不愛你,只是因為我缺愛,才導致我對愛和喜歡的理解產生了偏差。”

“我……”

那邊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我只是對你產生了依賴而已。”

也許是早就預料到有這一天,趙乾突然冷靜下來,感覺不到自己有任何情緒的存在。

“嗯,我知道了。”他淡淡回覆著。

那邊沉默著。

趙乾平靜的問:“那你今晚上是不回來了嗎?”

“嗯……不回來了。”

彷彿心又重新放回原位一樣,趙乾竟然還能笑著說:“這麼決絕啊?至少我還覺得能做朋友呢。”

樊昭昭聽著不對勁,趁著等紅燈的時間,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趙乾笑的十分難看,就像是演技差到極致的演員。

“老弟,你……”

趙乾衝著她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當不了朋友。”

陳默然那冷漠的語氣彷彿寒冰一般,麻木了趙乾的心臟,讓他感覺不到疼痛。

還真是絕情啊。

“不能當面說嗎?”趙乾苦笑著,想當初,吳珍也是這樣跟他分的手。

電話分手是什麼新的潮流嗎?

“對不起。”陳默然吸了口氣,“這段日子感謝你的照顧,作為報答,我在你床頭放了一張卡,裡面的錢你隨便用。”

趙乾“嗯”了聲。

“沒什麼事,我很高興你能認清自己,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趙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只是直覺告訴他,這是最正確的選擇,他們之間,本應該這樣。

“時間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

趙乾笑著回應:“默然,很高興能認識你,還有,謝謝你。”

沉默良久,那邊終是結束通話了電話。

遲來的疼痛,讓趙乾心臟彷彿要裂開一樣,他強忍著情緒,目視著前方,說:“樊姐,陪我喝一杯吧。”

樊姐看見的,已經是滿臉眼淚的趙乾。

車子掉頭,揚長而去。

“砰”了一聲,手機摔得稀碎。

陳默然彷彿丟了魂一般,無力的靠著窗戶滑坐在地上。

他的唇已經被咬出了血痕,正如心臟被萬箭穿心一般,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疼著。

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宛如被人扔在路邊垃圾桶裡的破玩偶,散發著讓人噁心發嘔的氣味。

陳默然崩潰著,大笑著,像個瘋子一般把客廳裡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

陳陸遠站在外面,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他點燃一根香菸,輕吸一口,緩緩的吐出煙霧。

陳家的人,本就應該這樣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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