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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掀起簾子進屋,一眼就看到景秀手上的鐲子,這不是柳姨娘的鐲子嗎?
她剛想出聲,見白蘇還在屋內,把話吞進肚裡,笑著走過去道:&ldo;這鐲子真漂亮,是誰送的?&rdo;
&ldo;二嬸送的。&rdo;景秀想起二太太那張蠟黃的臉來,忙把鐲子放進荷包裡,遞給白蘇道,&ldo;回頭再遇到二嬸,我把鐲子還給她吧!&rdo;
白蘇裝好,抿唇笑道:&ldo;既都送了,二太太又怎麼會要回去。不能在外頭戴,在屋裡頭戴著玩還是可以的。&rdo;
景秀笑著不作聲,白蘇把送來的東西收好,便退下去了。
巧娘又問景秀:&ldo;累不累,要不要回房休息?&rdo;
景秀聽出巧娘話中意思,不動聲色地揉了揉額頭:&ldo;是有些累了。&rdo;
丫鬟們就扶著景秀往內室去,待她們退下,巧娘小聲道:&ldo;剛剛那個鐲子是你孃的,你快收起來!&rdo;
景秀聞音一顫:&ldo;您看清楚了?二嬸怎麼會有我孃的鐲子?&rdo;
&ldo;我怎麼會看糊塗?&rdo;巧娘捶打著手道,&ldo;那鐲子是赤金內造的,我不懂大明的律法,但也聽說過,官宦庶民家戴不得赤金,那鐲子你娘很喜歡,也從不敢佩戴,都是我收拾在箱籠裡,不會認錯。&rdo;
景秀緩緩神色道:&ldo;那鐲子是宮中的話,我娘從哪來的?&rdo;
&ldo;這不足為奇,你娘當年是江南一帶的雅妓,不少京中闊少慕名前來,這鐲子便是仰慕你孃的知己所送,也就是冤枉你娘和外頭男子有染的那位官人,但你娘愛上老爺後,絕不會再和他人有染!只是這鐲子怎麼會在二太太手裡呢?&rdo;
景秀想起二太太握著她手時的目光,想了想,遲疑道:&ldo;二嬸和我娘很熟嗎?&rdo;
巧娘搖了搖頭:&ldo;你娘要進門的時候,上至老夫人,下至太太姨娘們都反對來著,特別是二老爺,他為人迂腐又不懂變通,還揚言要和老爺斷絕兄弟關係,以後都不來府串門子。兩府雖隔得近,可從你娘進門後,二老爺一府不大往來,照理說二太太與你娘不可能有接觸,怎麼會有你孃的東西呢?&rdo;
景秀更覺二太太是借著鐲子有事要說,只是她人在閨閣,怎麼好去找二太太呢?便壓下話道:&ldo;二嬸既然送了東西來,也許還有話要說。&rdo;略一思忖,囑咐道:&ldo;您去把聽春喊進來。&rdo;
巧娘應聲尋來聽春,景秀交代道:&ldo;母親在前院備了宴席,我心裡一直惦記著,你去看看怎麼樣了?要是看到二嬸,就幫我傳個話,說謝謝二嬸送的鐲子,我很喜歡。明白了嗎?&rdo;
聽春有些愕然,這算是六小姐第一次吩咐她辦事。回來這些日子,六小姐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不怎麼使喚她,以為是因從太太屋裡來的,六小姐有些避諱,很多話不好吩咐,反而更器重家生院裡新來的丫鬟,梳頭穿衣全由下面的丫鬟來做,她和解秋就被擱置了。
沒有想到這回六小姐會主動吩咐她,她很歡喜道:&ldo;是,奴婢這就去。&rdo;
景秀看著她急忙去了,會心一笑。
巧娘道:&ldo;我還以為你對太太派來的不會用。&rdo;
景秀笑道:&ldo;新來的那些小丫鬟不好到前院,聽春和解秋好歹是在太太身邊待過,在府裡有自己的門路,去傳話更容易些。&rdo;
巧娘很是贊成,景秀似乎很懂大宅門的法則。一直不重用聽春和解秋,突然要她們辦事,會更盡力辦成。
另一邊外院裡,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