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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一番考慮後,竟然連庶出都同意,倒也是,即便是庶出的,雲家姑娘的嫁妝怕也是比別家的多出很多。
這柳姨娘倒也越發放肆了,竟然仗著老爺的幾分寵愛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背地裡使手段。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半個月前,西郊張家請王媒婆上門來說親,得了曼孃的同意後,蘇氏便也應了這門親,去跟雲老太太說了張家的事。老太太年歲大了,不管這事,全叫蘇氏自己看著辦,蘇氏便擇了個日子又請了王媒婆,告訴了她自己的意思,並且將曼孃的生辰八字也給了她。
可不知怎的,這十數天都過去了,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
蘇氏心想,可能是曼孃的生辰八字與那張家公子的不合吧,所以張家那邊這才沒了訊息的。
不曾想,原是這柳姨娘在背後使了手段,趁著王媒婆出梨院後,找人鬼使神差地將曼孃的八字換成了韻孃的。韻娘跟曼娘雖然同歲,可一個生在初夏,一個生在深秋,張家人看了八字再一打聽,自然知道這雲府說的是誰。
蘇媽媽看著太太的臉色,恨得牙癢癢:「這柳姨娘仗著得老爺的寵愛越發放肆,竟然連小姐們的婚事她也敢插手,剛剛不僅截了王媒婆往荷院去,而且還特地派人去鋪子裡請老爺回府。」
蘇氏看著蘇媽媽,眸光閃了閃,說道:「別說是老太太那裡了,就算是老爺這裡,柳氏也不好交代。咱們雲家現下與往日不同,再不是低下的純商戶,老爺得皇上賞識,二叔也在京中為官,老爺又正當壯年,以後的錦繡之路可還長著呢。」忽然想得順了,蘇氏心情大好,「柳氏這麼做,實屬在打老爺的臉,張大公子是松陽縣的縣丞,張二公子也是舉子出身,如今正在鄉下一個書院裡教書,這張家小公子將來可也必是走仕途的,到時候與二叔同朝為官,娶的卻是雲二郎的庶侄女,豈不是低人一等?你也彆氣了,依我看,老爺心裡清明得很呢。再說這張家,怕也不見得就是來定韻孃的婚事的。」
蘇媽媽被蘇氏這麼一說,氣倒也消了不少,湊過去道:「太太,那我們現在怎麼做?這張家公子,太太還瞧著,還配得上二小姐嗎?」
蘇氏繼續仰臥在軟塌上,闔眼道:「若這次張家捎王媒婆來是退親的,這張小公子也就一般,若是捎人來探個究竟的,便就配得上。」
蘇媽媽沒聽得明白太太話中意思,只覺得既然太太說了沒事,那便就是沒事了,想著便進屋拿了毛毯子出來,靜靜給蘇氏蓋上。
到了晚間,春梅得來訊息說,老爺將柳姨娘禁了足,送走王媒婆後還在荷院發了一通火呢。
蘇氏正坐在梳妝鏡前拆著珠釵,曼娘伴著婉娘坐在榻上練字,蘇媽媽則侍候在蘇氏身邊,笑得嘴都合不攏。
「收斂些吧,呆會兒叫老爺瞧見了,還以為咱們在幸災樂禍呢。」蘇氏給蘇媽媽遞了個眼色後,又看著曼娘,「你先回自己屋子歇息去吧,將你妹妹留下。」
曼娘應了一聲,拍了拍婉孃的頭:「你自己再練一會兒,姐姐先回去了。」
婉娘手攥住筆,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認認真真地練字。
蘇氏走到小女兒跟前,見她小字寫得娟秀,笑道:「婉娘最近可是下了功夫的?進步得這般快!」
婉娘抬起眼睛,眸光清明澄澈:「娘,呆會兒爹來了,會不會也誇我?」
蘇氏心裡有些酸,她知道女兒自懂事後,見自己跟別的姐妹們不一樣,打心眼裡自卑。其實別人不知道,她做孃的還不知道嗎?女兒年紀雖然還小,可聰慧懂事得很,學什麼都快,只是平日裡性子悶,不比畫娘活絡討老爺喜愛罷了。
「當然會的,我們婉娘這麼乖,呆會兒爹爹見到了一定會誇你。」蘇氏伸出手點了點女兒鼻尖,「婉娘,前些日子娘捎人自外公家帶來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