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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高考，複習進行到最後的查漏補缺階段，更加不能懈怠。
為此，何瑞雪不得不減少跟孩子相處的時間，最近幾天都把她放到趙梅丫那裡。
誰知道今天剛醒，就聽見何曉煦在院子裡扯著喉嚨嗷嗷大哭。
原本明亮的眼睛被揉得紅腫，鼻涕和眼淚如決堤一般往下流，看起來慘兮兮的。
她連忙蹲下來把孩子抱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溫柔詢問，“煦寶，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爸爸媽媽是不是不想要我啦？”
“怎麼可能，你聽誰說的？”
何曉煦搖頭，沒記住那人的樣子，只對她的話有些印象，模仿著她的語氣，
“你們不帶我睡覺，光顧著生弟弟。”
“等爸爸媽媽有了弟弟就不要我了，奶奶以後也不喜歡我，只喜歡弟弟。”
何瑞雪眉頭凝住，“煦寶，爸媽忙著考試呢，你不是知道嗎，我們沒打算給你生弟弟，你就是爸媽唯一的寶貝。”
“真的嗎？”
何曉煦眼淚汪汪地抬頭，見媽媽點頭，情緒平復了稍許，又去找江衍序確認。
無良的老爸摸著她的腦袋，斬釘截鐵地說，“別看我，我只想要你媽，當初要不是碰巧懷上你，我都沒打算生孩子。”
“嗚嗚嗚，爸爸不想要我。”
通紅的圓眼裡再次湧現出淚花，何瑞雪瞪了江衍序一眼，安慰她，“別聽你爸胡說，當初生你的時候他也遭了罪，有了你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爸爸平時可疼你了是不是？”
何曉煦用力點頭，鼻頭紅紅的。
她的眸子如同水洗過一般澄澈透亮，仍然有著不甘心，用小拳頭砸了江衍序一下，“臭爸爸。”
“那要不要臭爸爸今天帶你去山上玩？”
江衍序把她舉高高，然後放到了自己左邊肩膀上。
何曉煦抱著他的腦袋，新奇從高處往地下看，終於破涕為笑，補充道，“要和媽媽一起。”
“好。”
“還要帶上狗狗。”
“不會忘了它們的，等捉到獵物就給你燉了吃肉肉。”
“好啊，我要吃兩碗！”
趙梅丫見孫女被哄好，也跟著笑起來，轉而想到什麼，她臉上又浮現出一絲煞氣。
這話都不用猜是誰說的，一聽就是尹紅的婆婆在嚼舌根。
她可要跑去討個說法。
來不及吃早飯，趙梅丫氣沖沖地跑到李家，堵著門叫罵開裡。
“老不死的，當初老李走的時候咋沒給你帶走，自家的渾水不夠你攪和的，人家的事和你有什麼相干？”
“給老孃出來，別跟王八似的縮在殼裡，這麼大歲數不想著給子孫後代積德，活在世上平白討人嫌！”
李氏沒有名字，剛嫁過來叫李家的，後來叫老李家的。
刻薄又嘴碎，尹紅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溫聲溫氣的靦腆小媳婦，沒幾年就比她逼得潑辣起來。
她知道，對付婆婆，只能比她更霸道，這人完全不講道理。
聽到外頭的叫罵聲，李家人都沒什麼動靜，或許是早就習慣。
李有路抽空看了母親一眼，坐得穩穩當當，意思很明顯，讓她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老太太抓著桌上的紅薯走出去，一邊啃一邊說話，食物的碎屑時不時從乾癟的嘴裡噴出來。
“我說的都是實話，閨女頂什麼用，往後就算不嫁人也要被欺負，家產都守不住。
你也是糊塗，怎麼不勸著你閨女，再生個兒子，湊成個好字才叫真的有福氣呢。”
“呵，你不如生九個閨女，一個兒子，湊成個仇字更有福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