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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都散發著詭異的青芒,呈現出不同的痛苦表情,彷彿在訴說著生前的悲慘遭遇。
李承業顫抖著取下最左側的鬼面,內側刻著的“李昭元”三字讓他渾身發冷,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族譜記載中,李昭元是三百年前暴斃的初代家主。
“七月半,子時三刻,以血飼面。”面具邊緣浮現的銘文突然滲出鮮血,李承業的掌心傳來一陣灼痛。那些暗紅液體竟在青銅表面勾勒出更多文字,記載著天啟三年李家與鬼新娘定下的血契:凡李氏子孫繼承鐵匠鋪當日,需佩戴初代家主面具,將九名活人生魂鑄入鎮魂器。若違此誓,厲鬼索命,血脈斷絕。
暗室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沉悶而壓抑,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召喚。李承業舉著鬼面當火把照明,青銅映照出的光芒竟在牆上投射出先祖鑄劍的場景。畫面中,赤膊的工匠將哭嚎的少女按進熔爐,沸騰的鐵水裡浮起無數張人臉,他們的表情痛苦而絕望,彷彿在向世人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最深處的鐵籠裡蜷縮著一具白骨,頸骨上掛著與父親相同的雙魚玉佩。當李承業觸碰鎖鏈時,白骨突然伸出乾枯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空蕩的眼窩裡亮起兩簇綠火,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沾著血鏽的指骨在地面劃出四行偈語:
「青面覆,赤瞳開」
「親緣血,祭靈臺」
「子弒父,承業債」
「骨作薪,魂歸來」
後院傳來父親瀕死的慘叫,李承業心急如焚,抓起青銅鬼面便狂奔而出。跨過門檻的瞬間,面具自動扣在他臉上。冰涼的青銅與皮肉融合的劇痛中,他看見二十年前的真相:紅燭搖曳的新房內,少年李茂山正用鐵鉗夾起燒紅的鬼面。床榻上身穿嫁衣的婉娘腹部隆起,手腳被鐵鏈捆在雕花床柱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當赤紅面具扣在她臉上時,騰起的白煙裡傳出胎兒淒厲的啼哭,那哭聲彷彿是對命運的抗爭。
“不!”李承業發出非人的嘶吼。面具內側的尖刺扎入眼窩,鮮血順著青銅紋路填滿那些古老咒文。鐵砧下的血斑化作血蟒纏上他雙腿,女屍的無頭身軀正從井口緩緩爬出,每一步都彷彿帶著無盡的怨念。
當李承業用鐵錘砸碎第七張鬼面時,飛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組成卦象。每塊碎片都映出他不同的死狀:被鐵水澆鑄、遭萬鬼噬心、在血池沉淪……唯有沾染父親心頭血的碎片顯示著生路——那畫面裡舉著鬼面的人,赫然是正在祠堂供桌前微笑的婉娘,她的笑容神秘而詭異,彷彿隱藏著無數秘密。
古井深處傳來鐵鏈崩斷聲,十八把鎮魂刀盡數出鞘。李承業臉上的青銅面具開始生長,逐漸包裹住整個頭顱。他最後看到的畫面,是井中升起的白骨轎輦,以及轎簾後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鬼面新娘的臉。
青銅面具在臉上瘋狂生長時,李承業聽見自己顱骨開裂的脆響。那些暗綠鏽跡如同活物般鑽進瞳孔,將月光過濾成粘稠的碧色。他看到井中升起的白骨轎輦上,端坐著與自己面容相同的鬼面新娘——她左眼窩裡嵌著的,正是父親臨死前攥碎的那枚雙魚玉佩。
“你終於來了。”新娘的聲音像是生鏽的刀片刮過鐵砧,刺耳而尖銳。轎簾掀起的剎那,李承業臉上的青銅面具突然長出獠牙,狠狠咬住他的下頜骨。劇痛中大量記憶碎片湧入腦海:三百年前初雪夜,先祖李昭元將燒紅的青銅汁灌進孕婦口腔;二十年前中元節,父親李茂山用鐵鉗夾著初生嬰兒浸入淬火池……
轎輦四角懸掛的鎮魂鈴開始轟鳴,李承業不受控制地走向血泉翻湧的古井。面具內側的倒刺已刺穿舌根,他嚐到自己鮮血裡濃重的鐵腥味——和鐵砧上那些經年不散的血斑氣息一模一樣。
“看看真正的傳家寶吧。”鬼面新娘的指甲劃過轎輦扶手,井水突然沸騰。十八具身披鎖子甲的骷髏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