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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內
幽暗的火光照著牢房門口,內牢當值的獄卒張實誠、嚴武信、錢旺恩,寧富義,四人圍坐在一起,正端著瓷碗,大口喝著燒酒。
一人走了進來,張實誠忙拉著嚴武信三人站了起來,迎了上去,笑道:“雨哥,這麼晚了,還得空過來檢視,是不放心我們還是不放心那三位?”
進來的是雲城郡刑律司裡的溫平司司務趙穀雨。
取名穀雨是因其穀雨之日出生。
早幾日雲山寨的三個山匪便是他設計抓回來的,連著幾日天天下值後還不忘過來“探望”那三個山匪。
這麼幾日,趙穀雨讓他們“好生優待”著,那三個山匪也是硬得很,命去了半條,卻愣是沒吐出半個字來,剛暈了過去,被扔在牢裡,還沒醒過來。
趙穀雨將手裡的兩瓶青梅酒和一包醃肉交給他們:“弟兄們!這幾日辛苦了,給你們添了點酒菜。”
張實誠客氣地接過酒肉,開啟紙包一看,眉開眼笑道:“雨哥今日這般客氣,這還是東街老雲孃家的梅花醃肉,真是有心了。”
“哪裡的話,只是今天剛好從那邊回來,知道你們都愛吃她家的醃肉,就順個道的事。”趙穀雨往裡看了眼:“怎樣?都招了沒?”
“沒呢!硬得很,骨頭硬,嘴更硬!”
張實誠將趙穀雨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雨哥,剛半個時辰前,師爺派人傳信,說是郡守的意思,不審了,讓我們好酒好菜好好招待他們,還讓傳大夫來檢視了傷勢,這什麼情況?你給我們遞個準信,免得小弟出了差子!”
趙穀雨愣了一會,盯著張實誠看了好半會,才回道:“還有這等事?我還想著這兩天他們若招了,我們好一窩端了雲山寨那些山匪,怎麼突然就轉風向了,恐怕這裡有什麼蹊蹺?這樣,既然是師爺派的人,又是郡守的意思,你們先照辦,待明日我去探探口風。”
張實誠忙拱手相謝:“有勞雨哥了!”
“客氣!那我去瞧瞧他們,不看看他們呀,我這心裡不踏實,晚上睡不好!這樣,要不你鑰匙給我,不耽誤你們晚膳,那醃肉應該還熱乎著,你快去吃,不然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張實誠為難地看著他:“雨哥,這不合適,萬一……算了,我先不吃了,跟你一塊去。”
趙穀雨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肩:“放心吃去吧,頂多一盞茶的功夫,放心,有我在,這些人跑不了,別忘了,人還是我抓回來的,更何況,他們現在還傷成那樣。”
張實誠猶豫了一下,將鑰匙解了下來,交給了趙穀雨,笑道:“雨哥說的也是,人都是你抓回來的,那會他們可半點傷也沒,現在傷成這樣,有什麼好怕的。”
趙穀雨接過鑰匙,淺笑道:“何老頭家的果酒配老雲孃家的梅花醃肉,可是絕配,可別辜負了。”說完轉身徑直走向牢房深處。
趙穀雨開了牢房,回頭看了眼,見張實誠幾人正相互敬著酒,拉開牢門,慢悠悠地走了進去,見三個人橫躺在地上,滿身血汙,頭髮溼噠噠地貼在臉上。
“啐!”
趙穀雨一口水吐在旁邊牢房邊上正看向他的犯人:“看什麼看?再看,下一個就是你!”
那犯人見他一臉兇狠地瞪著他,再看了眼躺在地上暈過去的三人,哆哆嗦嗦地爬向另一頭的牢房,趴在門邊的鐵柱子上,看著獄卒們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趙穀雨蹲著半身,伸出一手用力拍打著中間躺著犯人的臉,清脆的聲音連張實誠幾人都聽到了,忙看向他這邊。
張實誠將嘴裡的醃肉嚥了下去,再兌了碗酒,大口吸溜了一嘴,用手抹了把嘴,乾笑了一聲,遠遠地對著他笑道:“雨哥,輕……輕點兒,可別再下重手了,被師爺知道了,我們怕要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