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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待知道六子給德文喝下了蛇酒,忙取出藥性溫和的“絳香丸”給他服下。那水中的幾味草藥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都是用來清熱鎮定,散淤解毒的。
宋先生一臉無奈的看著德文,兒子脾性倔強,若認準的事不會輕易更改,但是做起事來謹小慎微,處事也算得周全。自仕途上幾番受挫後便安心從醫,幾年裡也是不斷精進,絕非魯莽行事之人。
宋先生看著那堆瓶瓶罐罐,自己之所以不喜歡他擺弄這些,就怕出現萬一。自己在學醫時便因此受到師父的責罰,險些被逐出師門,師父告誡,好學專研是能不斷精進,可一旦用於人身縱有十成把握,也須得有十成的防範,救人還是害人往往就在一念之間,狂妄自大隻會枉顧了性命。
此事無論德文做了多足的準備,防範措施做的如何縝密,竟不與自己這個做父親的講明,現今實在是過於自負了,過於草率行事了。
清源曉得德文是在以身試毒,可是這毒從何來?難道德文手中有類似之物?六子用草藥水而非蛇酒給德文擦身,可見他已有所瞭解,必是做足了準備。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德文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意識清醒,渾身無力,呼吸依舊有些沉重,太陽穴處隱隱發漲,由膻中至關元有灼熱感,四肢的關節處卻似有寒氣散出。
德文待自行把過脈後,又輕咳了幾聲。“父親,我的臉色和體溫如何?”
宋先生無奈的說道。“你昏厥後約有兩炷香的時間我才知曉,小六子已經用草藥水了。那時你呼吸急促,面無血色,周身體溫略高,並無抽搐之狀;脈象有些雜亂,應是先前更甚。”
宋先生又給德文把脈。“現下脈象平穩,體內已無中毒跡象,面色漸漸恢復也不過才一炷香的時間,身上的體溫也算正常。”
德文尷尬一笑。“父親,兒子再不敢了。”
宋先生也是無奈。“不敢你也敢了,說你什麼好,好在無恙,記得給你母親和媳婦賠罪去,若有下次定扒了你的皮不可。”
清源自覺難辭其咎。“哥哥,可不許這樣了,你這可比殺了我都難受。”
六子撲通一下跪在清源面前。“四爺,您就責罰我吧,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清源見狀忙扶起六子,語氣也是極為真誠。“德文兄能將性命託付與你,不僅僅是視你為親兄弟一般,更是絕對的信任。六子,我該好好謝你才是。”
清源示意柱子和大龍帶著六子去外面散散心,囑咐麟祺和喜子回府備些可口的吃食帶來,現今德文的身子虛還要好好補補。
清源滿臉愧疚的給宋先生作個揖。“德文兄這樣做還是緣於我。自與德文相識,哥哥為我可謂是毫無保留,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此番出去若無德文兄相助,定不能全身而退。”
清源遂又將六子中毒之事仔細的說與宋先生。
德文之所以如此著急就是因為已做了查驗,只不過還未在人的身上嘗試,本還想去找清源來幫忙的,可又怕他阻攔;與宋先生說也是不妥,他老人家本就不喜歡自己擺弄這些玩意,若說了只會自討沒趣。
昨夜趁著家人睡熟德文便開始做起了查驗。自偶遇那三個小哥開始直到六子中毒,幾人脈象有極為相似之處,德文總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在驛站源哥說的那句“六子所中之毒亦可迷人心智”,忽地想起大龍當時所中之毒也是能迷人心智,待自己回憶下大龍的脈象,竟發現幾人除了症狀不同,但其脈象卻是相差無幾。
苗師傅護甲中的迷幻藥粉末,內中曼陀羅粉純度極高,此物多產於嶺南煙瘴之地,受其環境影響效力更為霸道,不僅致人迷幻更是形成內毒,故其脈象也是極為特殊。無論所中分量多少,從脈象來說卻是無二,幾人脈象如此相似絕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