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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怔怔地看著已然熟睡的麟祺,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眼下這一切似乎早已是冥冥中註定的了,此等的變故絕非是人力可以為之的。
“源哥。”
清源聽到窩棚外傳來小六子壓低的聲音,連忙將懷中的麟祺小心翼翼的挪至身旁的草垛,也是睡的沉,麟祺只是砸吧砸吧嘴側過身去,便又發出輕輕的鼾聲。
清源忙遞過水袋,月光下小六子滿臉都是汗水。
小六子咕咚咕咚的猛喝了幾口水,這才長長的喘口氣。“源哥,輪船不知道什麼時辰開走的,現下碼頭那邊卻仍是看守的緊,沒有登上船的那些人好像都沒有離開。”
德文和大龍此時也沒有回來,他們兩個出去可有一陣子了。六子見源哥焦急的來回踱著步,自是不知該如何勸慰了。
遠處忽地傳來幾聲槍響,寂靜的夜裡這聲音可是顯得格外的刺耳。
清源辨出這槍聲是從碼頭方向傳來的,難不成是倭人——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本就懸著的心更是揪在一起。
小六子指著不遠處的人影說道。“源哥您看,是德文哥和大龍哥。”
德文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下來,渾身早就被汗水給打透了。“真要嚇死個人。”
清源見二人沒事倒是安穩下來。“碼頭那邊可是出事了?”
“嗯。”德文喘口氣說道,“碼頭那邊現今可亂糟糟的一片。沒想到倭兵正在抓鬧事的人,好像還有不少人受了傷。”
大龍氣憤的說道。“這幫倭寇一個個的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尤其是那個翻譯,就是因他來了之後才會這樣。”
“源哥,多虧咱們沒在那裡。”德文遂又低聲說道。“源哥,我這邊也是打探到一些訊息來。咱們手中的“通行證”現今絕對是不能用了,只要沒有大島義昌的印章,這證件便是一張廢紙。據說明日便要搜查那些沒有簽發證件的人了。”
清源聽罷,連忙說道。“德文兄,那咱們可否能去辦個證件?即使多花些錢可是可以的。”
德文搖搖頭。“源哥,這個法子行不通。我也是問了同樣的話,可現今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去辦理證件是需要有人擔保的,而這擔保之人不僅要有房契,還需在這裡有產業才可,不僅如此,辦下證件後三月內還不許離開租界,每隔幾日需自行去接受查驗,每查一次便會再蓋一個章方可。”
清源忽地想到來時的種種,又問道。“那要登船去找找那些‘票販子’可行?”
德文再次搖搖頭。“現今查的極嚴,‘票販子’誰也不敢冒被抓的風險去辦。沒有大島義昌的印章別說登船,就連進到租界都不可。咱們下火車時沒有遇到倭兵檢查也屬萬幸,如若那樣,想必早被他們當場就扣押下來了。”
德文又從懷中取出“通行證”,指著那行標註了行程的字說道。“源哥,再者持這“通行證”就連想要坐上返回奉天的火車也是辦不到了。這上面只寫了去時的行程,並無返回的字樣,咱們要是離開這裡只能再想法子了。
清源雙眉緊鎖,站起身看向碼頭。這該怎麼辦?想去去不成,想回回不了,明日若是被倭兵查到,指不定又會出現什麼意外。此時絕不可抱有僥倖之心,可若是一旦離開這裡,那想再要去江南可真是遙遙無期了。
“源哥,事不宜遲還要即刻離開這裡為上。”德文知道他定是左右為難中,“此時絕不可以身犯險。”
大龍一聽,連忙問道。“那少爺——”
清源忙對大龍搖搖頭。“我倒是有個打算,咱們暫時先退出這租界區域,就在周邊尋個住處靜觀幾日。你們覺得這個可行?”
德文想了想,這才點點頭。“可行,總比這樣耗下去強些。在租界東躲西藏的不是個辦法。”
德文知道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