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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裡的一隻金魚冒著泡泡，在水底下歡快遊玩，遊著一圈一圈，很快，金魚眨著圓鼓鼓的眼睛向池底游去。

有人叫了一聲蘊鳳，蘊鳳應了一聲過去。

如果人真的跌倒塵埃裡，連自己也失去了，恐怕就再也無力迴天了。

&ldo;給少夫人熬的燕血窩一直是由蘊鳳看著的，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麼被人換了?&rdo;兩個小丫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其中一個丫鬟說完，眼睛充滿恨意，蘊鳳緊接著說：&ldo;我沒用，香秀姐姐你不要汙衊我!&rdo;

&ldo;我汙衊你，你不要睜眼說瞎話!&rdo;

&ldo;我沒有，我是一直熬著，但是廚房出入那麼多人，我怎麼可能…&rdo;

&ldo;閉嘴!&rdo;一聲雄厚有力的聲音從大廳之中傳來，打斷兩個丫鬟的爭吵。

府邸主人正坐在正椅上，一雙不知道看過多少人情世故的眼睛在兩個小丫鬟身上打轉。

蘊鳳對上老爺眼睛，突然像頓悟眼神的含義，怯生生低下頭，不要啊!不要說接下來的話。

&ldo;把蘊鳳拉出去打三十下手心，以此讓她長記性。&rdo;

陡然失去全身所有力氣，跌倒在地，雙目失神，整座府邸都沒有人相信我嗎?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被拖走的蘊鳳看著跟自己同齡的丫鬟，她的笑讓我那麼厭惡，恨不得親手宰了她。

一聲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在前院裡，手以肉眼可見之速變紅變腫。

&ldo;你們知道嗎?那日天黑的!非常快，我一下就被人扔到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裡。&rdo;

蘊鳳一身孤寂站在牢獄邊上，一甩衣袖，咄咄逼人：

&ldo;憑什麼，就因為我出身卑微就甘於人下嗎?被他們撿回來自己就沒有人權嗎?&rdo;

沉默寂靜從角落中蔓延出來，從未經歷過俗世的報曉五更臉上也是一片難言。

&ldo;不過…&rdo;蘊鳳轉身看著腳下一團黑影，整張臉悄悄染上一層溫柔，似乎是救贖之後所能看見的陽光：&ldo;我遇到了他，一個讓我漸漸回暖只想與他過時光歲月的人。&rdo;

第8章 七 、搶月亮

一陣碎碎的聲音從草垛裡傳來，不一會，碎碎聲又轉到其他地方，蘊鳳已經顧不得其他，一天未進食渾身虛弱，這次真的看不見光了。

一想到死，躺在草垛上的蘊鳳嘆出一口大氣，彷彿是大徹大悟之後放下世間萬物的輕鬆，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受人眼色，可以活到隨意自然些?

然，這些在聞到香味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像東街巷子裡的老年招牌小籠包，蘊鳳迷糊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手向前摸摸，硬實筐籃，軟乎包子。

這是真的!真的是包子!蘊鳳灰土灰臉的抓起包子就吃，塞得滿嘴。

&ldo;你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沒有人跟你搶!&rdo;

嗯?溫和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抬頭對上淺綠色長衫男子淡雅的笑容，蘊鳳慢騰騰放下包子，不在拿，不可以拿，會找人嫌棄的，蘊鳳如實想著。

男子看見眼前小姑娘停下吃食的動作，蹲下，拿起筐籃裡的一個包子，遞到蘊鳳眼前。

&ldo;吃吧，這些都是送給你的!&rdo;

蘊鳳眨眨眼，肚子發出叫喚，羞愧的低下頭，可是一低頭就能看見白晃晃的包子。

蘊鳳再次問出來：&ldo;這是給我的嗎?&rdo;

本來漆黑的屋子不知何時已經點起一層紅蠟，閃著灼著人心的溫暖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