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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棠視線撞上。

一秒的沉默後, 劉妍先點點頭。

她把手上填好的單子交給老李, 猶豫一下，對方棠說。

&ldo;我報了復旦。&rdo;

&ldo;真好，我一直很想去上海。&rdo;

&ldo;以後來，我請你吃飯。&rdo;

非常客套，前所未有的平淡。

雖然她們不是好友, 不是普通的同學，說不出來什麼關係，但是，歸於平靜了。

劉妍沒有久留。

最後她對老李說了聲&ldo;拜拜&rdo;，給方棠說了同樣的告別語，轉身走出教室。

今天在這個教室裡，聽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ldo;拜拜&rdo;。

不是再見。

因為大家都知道，以後不一定能再見。

就連一直以來密切相關的青梅竹馬們，也都要走向天南地北。

一個去國外，一個去南京，一個在中戲，一個在清華。

方棠將程式碼工整地填好，寫上學校。

放下筆，她整個高中時代需要做的最後一件事，便到此為止。

她也離開學校，沒有回頭。

只有學生和老師才享有暑假。

不管他們散漫成什麼樣子，那些早就走上社會的大人們還是照常忙碌。

譬如說老方。

前段日子，和好幾個地方超市簽訂了合同‐‐給他們提供奶製品。

這幾天正巧趕上出貨，老方變得異常忙碌。吃在倉庫，恨不得住也住在倉庫。

童阿姨自然在倉庫幫忙。

大部分時間，他倆都去附近的餐廳吃飯。

不過這天，童阿姨燉了湯，方棠便一口答應，中午給他們送飯過去。

她抵達倉庫的時候，老方正踩著踏板，從貨車上下來。

見女兒過來，立刻喜滋滋地接過所有的湯飯，笑眯眯招呼搬運工人。

&ldo;這是我女兒，準大學生。&rdo;

搬運工人懂道兒，順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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