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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個時辰,方輪到她。
楊柳在那大夫對面坐下,那趙大夫為她診了脈,不憚煩數問其情,之後診斷是時氣所感,又說也不是什麼大病,讓她安心。接著開了方子,說照著藥方子吃三兩天藥,也就好了。楊柳本欲問他姓名,卻終究是開不了口,因藥也開了,後面還有病人在等,也不便久留,便只得回去,只想著下回找人打聽看看。
楊柳正欲離座起身,孰料那大夫突然說了一句:“聽姑娘口音,好似蘇州人氏。”
楊柳一怔,抬頭看著他,又點點頭,說道:“大夫好耳力,我正是蘇州人。”稍頓了頓,又道:“我聽趙大夫也不似京城口音。”趙大夫含笑道:“姑娘耳力也不錯。我是揚州人氏。”
楊柳霎時也顧不得許多,忙試探問道:“趙大夫可識得揚州趙昌庭?”一面細觀趙大夫的神情。只見趙大夫愣了一愣,繼而說道:“正是亡父。”
楊柳只覺腦子轟地一聲,便似炸了開來。那一路尋人的坎坷,尋人無果的絕望,如山洪暴發之勢漫延開來。一時只覺眼前一黑,便似墜入深潭。
之後的事不消細說,二人定是相認了。原來這趙公子之父趙昌庭,本是在蘇州任職,在蘇州知府旗下作一個小小官員,六年前,因受不了官場黑暗,又不想被人利用,故向上呈明提早告老還鄉。又為了讓趙公子考功名便當些,於是舉家遷到京城。一路本平安無事,孰料臨近京城時在郊野遇到賊寇,幸而有義士相救,賊人被趕跑,舉家方逃過一劫,只是財物已被搶去了大半。趙昌庭夫婦年歲已大,如此身心受創,來京後一年間,也便相繼病逝。趙公子年僅十四,雖父母臨逝前讓他去蘇州投靠楊家,他卻不想去寄人籬下,只口頭應下了父母之遺願。待安葬好父母,已是茫然無依,也無心再考功名,想著父母皆是染病去世,自己卻毫無救治之法,心中悲痛之下,便決然屈身在京城一家醫館做起小廝,就近刻苦學醫。一晃幾年過去。因趙家也留下一些家底,如今幾年下來,趙公子醫術也大為精進,便自行開了一家醫館,名曰:濟人堂。
黛玉聽完嘆道:“想不到他也是坎坷重重,命運多舛。”湘雲也道:“我本以為他們家是攀權附貴之人,卻原來有這樣一段苦難。”
林忠亦嘆道:“我們何嘗不是和雲姑娘一般想的?幾年來杳無音信,必是不想認柳兒了,殊不知竟是如此結果。”
黛玉對楊柳說道:“既是這樣,我們也再不多心,你便將那趙公子請了來吧。”
林忠忙道:“還是我去吧,馬車就在外頭。”
待林忠出去後,黛玉問楊柳道:“你看這趙公子為人如何?”楊柳笑了笑,答道:“他醫德頗好,待人謙和有禮。”
湘雲笑道:“懸壺濟世,自是董奉善行。你無需講這些,只說你意下如何?那婚約可還做不做數了?”
楊柳霎時紅了臉,低聲道:“雲姑娘怎麼忽問起這個?”
湘雲只是笑,又說道:“你們可是定了親的。”楊柳臉色已是紅透,黛玉忙笑道:“雲妹妹,別打趣她了。”說著朝湘雲眨眨眼。湘雲見被黛玉瞧中了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黛玉因見楊柳心思已飛遠,也便不問她繡莊的現況。四人吃了些許茶點,說了一回閒話,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轉眼間,林忠已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林忠指著那年輕人對眾人介紹道:“這位是趙公子。”那年輕人忙向眾人作了一個揖,道:“小生趙明軒,見過各位。”
黛玉稍加打量,見這趙明軒面容俊秀,器宇軒昂,又有一股溫文儒雅,不似那平庸泛泛之輩。又見楊柳見到他進來時,神色有些靦腆,卻又掩不住悅然,心裡也明瞭她意。
黛玉請林忠與趙明軒皆落了座,便與趙明軒言談了幾句,也都是問起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