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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輕柔地將山林籠罩其中,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一地斑駁的銀影。
曉星塵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松,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薛洋狼狽不堪地吐著不小心飛進嘴裡的蟲子,那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實在滑稽,本該出於前輩好意應該安慰一下這個倒黴孩子的,但此刻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一直以來,從幾人初見開始,曉星塵臉上就始終掛著如春風拂面般的溫和風度,仿若一層溫潤的保護膜,將他與塵世隔開。
而此刻,這層保護膜卻像是微微裂開了一道縫隙,悄然間露出了這個儒雅君子骨子裡深藏的桀驁和叛逆。
那一瞬間,隱隱約約地,彷彿可以透過時光的迷霧,窺見當初他拜別抱山散人時,自信滿滿、意氣風發,堅信自己可以實現心中宏願的年少輕狂。
“阿洋這話,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曉星塵一邊笑著,一邊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穩穩地握住薛洋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後,他微微彎腰,給蹲在地上的薛洋仔細地拍了拍衣角沾上的泥土,“師父若是看見你,大約定會誇讚你有慧根。”
薛洋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誇讚弄得一愣,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地望著曉星塵,腦袋裡還在回想著剛剛的混亂,不知為何,迷迷糊糊地就問道:“曉道長,你是想你師父了嗎?”
薛洋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探究意味,大約是處於最單純的關心,在這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曉星塵聞言,也是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輕聲說道:“月色如洗,我道心不穩,當年下山的決心如今也不免動搖,還是要多謝阿洋提醒。”
“曉道長……”薛洋聽出了曉星塵話語中的複雜情緒,很明智地沒有再多問下去。曉星塵察覺到他的這份懂事,心中湧起一股暖意,為了緩和略顯凝重的氣氛,他轉而岔開話題,微笑著對薛洋說:“阿洋,日後若是四下無人,便喊我名字,喊我曉星塵便好,不必拘於小節。”
薛洋自小就跟在魏無羨身邊,被他手把手地帶大,在那肆意灑脫的成長環境裡,自然也沾染了幾分不羈的性子。
平日裡,偶爾也會趁著旁人不注意,沒大沒小地悄麼聲學藍忘機唸叨他的那句情深意切的“魏嬰”,可真要讓他當面大大方方地喊出來·····
他家師父從來擅長語言引導,他家宗主恰好也略懂拳腳。
雲夢雙傑,雙劍合璧,勠力同心,加上一個姑蘇含光君橫叉一腿給他en在原地,將會讓薛洋體會完整的,全須全尾的,童年。
“不了不了,道長,您是我師父的小師叔,我……”薛洋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
“嗨,沒事,咱們私下裡沒什麼輩分不輩分的。”曉星塵此刻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淘氣,他微微壓低聲音,像是真的生怕被旁人聽見似的,一雙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滿是笑意,就這麼笑啊笑的,硬是把薛洋給聊迷糊了,膽子都大了起來。
“曉···曉星塵?”
“阿洋?”
“曉星塵!”
“阿洋!”
薛洋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個轉身一把把那朵開的正好的曇花薅下來,動作之迅速,行為之靈敏,熊孩子本性之暴露一覽無餘。
“送你!”薛洋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笑呵呵地把手中的曇花遞向曉星塵。同時,還不忘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曉星塵!哈哈哈,這可是咱倆的秘密,千萬別告訴我師父,不然的話,我可就慘啦,到時候就不是平平安安一個人回家的事兒了,八成得被他老人家撕成好幾塊,再一節一節地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