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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個念頭。隨手買了一支冰糖葫蘆,在通往郊外的路旁一塊青石板上坐下來,看著眼前偶爾往來的人流,默默地想著心事。
省心?果然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即便是問出了口也得不到答案的那個問題,終於有了完美的解答,一切合理的或不合理的猜測,現在都有了清楚的解釋,她當然不會是最合適的,但她是最省心的。
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太過美好得像夢境一般的東西很多時候其實就是一場夢境。
林方曉跟易楊在一起,自打一開始就沒有心安過。每天總是惴惴不安地猜測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自己,他的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就像一個偷穿了別人新衣裳的小孩,時時刻刻都在等著別人過來把衣服搶回去。終於離開了,雖然心像被撕開了血淋淋地疼,但終究是落到了實處,不用再患得患失。
林方曉小時候有一個相熟的嬸嬸送給她一個漂亮的小木盒,盒子上還鏤刻著繁複的花紋,嬸嬸對小方曉道:“方曉以後得了壓歲錢就存在這個盒子裡,等方曉長大,就有了一大筆嫁妝了。”可是這時候離過年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林方曉看著空空的木盒子心裡癢癢的,很想知道里面裝著錢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有一天爹爹從外面回來,直接把錢袋扔在外間的桌上就進裡屋換衣裳去了,鼓鼓囊囊的錢袋熱情地朝小方曉招手:“來啊,來拿我吧!”林方曉腦子一熱就走了過去,抖抖索索地從錢袋裡拿了一文錢,緊緊箍在手心裡飛一般地逃回了自己的房裡。
林方曉把這一文錢放到了盒子裡,一開始的興奮勁兒過去之後,各種擔憂就開始浮上心頭,爹爹會不會發現少了一文錢?發現了的話會不會想到是被自己偷偷拿的?爹爹知道自己偷了錢會怎麼樣?這麼想著,手中的盒子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林方曉開始絞盡腦汁、想法設法把它藏到一個沒有能找到的地方,每天晚上都帶著東窗事發的恐懼入睡,幾天下來,被折磨得面無人色,孃親摸著她的額頭擔憂地說:“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終於忍受不住,林方曉悄悄帶著盒子和裡面的一文錢出了門,跑到村裡的小河邊,把懷裡的盒子遠遠地扔到了河中央,才算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
不知道爹爹最終有沒有發現錢袋裡少了一文錢,但他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件事,林方曉也慢慢地把它淡忘了。不過從此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也不要覬覦不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易楊就是這個不屬於她應該得到的範圍內的,雖然她這麼輕易地就可以喜歡上他。
林方曉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一支冰糖葫蘆吃完,她就已經決定了要跟易楊結束這種關係。別看林方曉這人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罵完了也不反抗,其實那是沒觸及到她的底線,否則當年也不會因為不願嫁作人妾而做出舉家出走這樣的事來了。
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林方曉還是很有原則的,她嫁的人不需要大富大貴,也不一定要很好看或很有才學,但一定要真心實意地喜歡她,全心全意地對她好。
易楊這樣的人本來就不是她所應該肖想的。
這麼一想明白,林方曉心裡就鬆快起來,注意到了眼前一直在跑來跑去的幾個男孩兒。
這個穿著藍布短褂,總是抽著鼻子的小男孩第三次從林方曉面前晃過去的時候,林方曉喊住了他:“喂,小孩,你走來走去地幹嘛?”
小男孩一臉難掩的興奮,頭也不回地答了一句:“回去拿鍋!”便飛也似地跑遠了,只是過了不久,就又垂頭喪氣地出現在林方曉面前,還一瘸一拐地似乎剛捱過打。
林方曉不甘寂寞又去惹他:“你的鍋呢?”
小男孩“哇”地大哭:“爹爹不讓我拿家裡的鍋出來,還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