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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具象的美,若是多一層虛幌增添朦朧感,那便難說。霧中看花,意義美感深長,但霧中看風,不知風在何處,風只適合在光下瞧。
池玖憶看得很細,畫得也很細,白清甚至能看清畫中他睫毛投下的淺影,畫得很可愛。
放下畫卷,白清憑空凝形匕首,握著一縷青絲,持刀砍下。可砍不動,一根未斷。
白清很早就發覺自己的頭髮好像堅不可摧,甚至池玖憶想幫他理一理過腰的長髮,卻發現根本剪不動。
那池玖憶究竟是怎麼拿到他髮絲的?白清想不出來,於是放開畫卷與匕首,解下發帶隨手丟在書桌上了。
正欲點香爐時,白清忽想起那箱中的畫卷不過幾十,但他才看了六七卷,也不知池玖憶當初為何將這些畫卷守得那麼嚴,此刻不如一看究竟。
如此一想,白清又拿起一卷畫像,展開一半,紅色映入眼簾,再完全展開,著大紅嫁衣的他完全展露。
左下角還題有三行字:樂則同樂,憂則同憂,生同衾,死同穴,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此生不負。
十九歲時他的確有與池玖憶進過一個有關婚禮的桎梏,他在桎梏中被迫穿上大紅嫁衣成了新娘,而池玖憶便是要娶他的新郎。
鳳冠霞帔三千里,十里紅妝不負卿。
現時回想起池玖憶那刻的眼神,可真是後怕。病態的佔有慾在那一夜終於露出,自私的迷戀和溫柔的深情佔據了雙眼,那一夜對他的行為也極其曖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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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甚至確信,池玖憶不僅想吻他,還想徹徹底底地霸佔他,讓他永遠跑不了。
只是可惜了,白清從一開始就沒將這場大婚當真,唯一當了真的人只有池玖憶。
再看畫中的他,鳳冠霞佩,粉黛未施卻已美勝世萬物。
池玖憶說過的,白清遠勝凡塵萬物:“你是秋十月,是入我心的七千裡清風,是伸可觸的落葉,你遠比萬里山河、天上雲月、夢中星河、滿城繁花更要重要。你是我的人間紅塵世,勝過凡塵萬物。”
可白清再看了眼畫中他身著大紅嫁服、蓋頭已掀、半歪首垂眸的模樣,漫不經心捲一捲,轉首瞥見了火盆就丟了進去。
青藍色火焰憑空燃起,一點一點燃燒著那幅絕美畫像,直至只餘一堆灰燼時才熄了 火 。
白清作勢後坐,座椅憑空形成,坐定又拿起一幅,單手展開。這幅倒挺正經的,只是一身白衣的白清懷抱枝梨花行於青石長階上。
畫的是側身,能瞧見白清左眼下的紅痣,白衣與雪白的梨花相襯,未束的青絲欲揚又沉,耳下一對耳鉤輕晃。
白清僅戴過一次耳鉤,是在十六歲時,但抱枝逐階而上只在十八歲時有過兩次,且抱的不是梨花。
撫上畫像,白清垂眸看畫中的他,瞥到了角落處一抹染上的紅。
總不可能又是做夢了吧,這些早該忘了……
白清打了個哈欠,又放了回去,這幅暫且不燒。持起匕首,看向了手腕上的白繩。
這白繩是那次三天四夜中池玖憶不知不覺給他戴上的,銀杏葉掛飾是他自己掛上的。他也有試過脫下,卻根本脫不下。既然舊故識己不在,留著又有何用?
但白清低估了他頭髮堅不可摧的程度,也難怪池玖憶會將他的髮絲編入手繩中了。
做了無用功的白清厭煩地“嘖”了聲,起身出門。上了棵銀杏樹眺望北方,那是曾經何處歸來山的方向。
南山,於江之南,于山之南,意即相見之難。
北眺不見故地,山上再無舊故識。
南即難,難相遇,難重逢,
:()黎池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