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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沒有被讚美過,所以他記得每句讚美。第二天,譫妄繼續,他又說起二十七年前為他在哈佛舉辦畫展的巫鴻和凱裡先生。那是他平生頭一次個人展覽,也是他唯一一次出席他的畫展酒會。那位不知其名的「女哲學教授」,或許是二〇〇二年他在紐約公園大道亞洲協會巡迴展遇到的觀者吧。
《晴風》,木心轉印畫,一九九九年
止了喘息,他的視線移開天花板,緩緩轉過頭,看定我,用肯定的、我熟悉的倔犟,啞著喉嚨說:
從水彩畫講,這些畫實在是世界第一。
然後他盯著我,等待回應——罪過!那一瞬我又想發笑:兒時的弄堂小孩才會比什麼什麼「世界第一」。月底,桐鄉公證處來人。我們搖起床頭,扶他靠枕坐好,他的右手被塞進原子筆,在一式幾份的列印遺囑上簽字,簽完了,緩緩轉動目光,巡看眾人。
四年多過去了,我再沒翻看這本令人傷心的筆記。但我記得他這句話,記得當時我想發笑。現在為結束這篇長文,翻出來,發現跟在「世界第一」那句話之後,還有被我完全忘記的一行字:
這也留給你,一定的場所,為之申冤。
二〇一六年元月五日至五月一日
寫於北京、倫敦、紐約、烏鎮
「一定的場所,為之申冤。」——木心對他的美術館只有一個要求:用影像裝置放大他的小畫。圖為美術館地下層放映廳,放映牆長達九米。當然,他看不到了,但他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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