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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好像點了頭也好像沒點，輕輕側眼，躲開他灼人的雙眸，牙齒不由自主地磕在瓶口上。蔣行冬目光不動，捕捉到她嘴角泛起的小弧度。
他們斷斷續續聊了幾句平常話，夏然靠著椅背想閉上眼迷糊會兒，沒指望能睡著。而等蔣行冬垂眸看的時候，她的腦袋已經滑到他肩旁，然後就穩穩地貼在那兒了。
他笑起來，低頭凝視。
她那張不大的小臉都快瘦沒了，眼下泛著青色，眉頭不時微蹙一下，總是伸展不開。蔣行冬見著也皺起眉，哪來這麼大的壓力，懷疑她這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夏然不安穩地動了動，耳邊的髮絲溜進了她嘴角。
蔣行冬抬手小心地替她從臉上撥開，那一瞬間的觸感簡直了，她的面板又軟又滑，惹得他情不自禁地輕輕捏了捏。
只這一下，蔣行冬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夢。
她小小的縮在他懷裡任他擺弄，嬌弱的哭喊聲好像這時候還纏在耳邊。
蔣行冬艱難地把目光移到腿間，接著就暗罵了聲。
只好伸胳膊去勾放在她腿邊的紙袋來遮掩，雖然他盡力保持著左半身不動，可夏然還是醒了。她用手掌揉著太陽穴起身，頭酸脹得厲害。
&ldo;醒了?&rdo;他聲音很低，袋子抱在了身前。
夏然模模糊糊地應了聲，慢慢緩過神來歪頭看他。
&ldo;我睡著了?&rdo;
&ldo;是啊，&rdo;蔣行冬提了下左臂，故意地嘶了聲，&ldo;給我胳膊都枕麻了。&rdo;
&ldo;……&rdo;
她難以置信，明明躺床上都費老勁才能入睡。不過，現在不是驚訝這個的時候，夏然盯著他胳膊有一會兒，抬眼。
&ldo;疼嗎?&rdo;
&ldo;那可不。&rdo;蔣行冬說得嚴重，&ldo;不敢動了，動一下就難受。&rdo;
夏然抿了下嘴，安慰他說：&ldo;應該沒事，等過了那個勁就好了。&rdo;
蔣行冬不領情：&ldo;真狠。&rdo;
心想：有進步，沒說謝謝。
夏然：&ldo;要不我拿水瓶給你敲敲?&rdo;
蔣行冬冷哼：&ldo;我謝謝您。&rdo;
心又想：很好，會開玩笑了。
夏然曇花一現般的張揚開笑臉，又奇怪地問他：&ldo;你抱著袋子幹嘛?&rdo;
蔣行冬：&ldo;……&rdo;
他有些不自在地藉口道：&ldo;沒幹嘛，怕你睡覺不老實踢倒了。&rdo;
夏然說：&ldo;那你放下吧，袋子底兒很髒，我都把它放地上。&rdo;
蔣行冬：&ldo;不用，抱著挺舒服的。&rdo;
&ldo;……哦。&rdo;說著，她打了個哈欠。
蔣行冬：&ldo;接著睡會，還有兩個小時到。&rdo;
夏然把手蓋在眼睛上，搖頭：&ldo;睡不著了應該。&rdo;
那一小段已是奢侈。
蔣行冬問：&ldo;經常失眠?&rdo;
夏然動作一停：&ldo;還好。&rdo;
蔣行冬看著她：&ldo;很累麼?&rdo;
不知為何她眼窩倏地就給熱了，扭身朝窗。
&ldo;不啊，有吃有喝累什麼。&rdo;
蔣行冬眼神微眯，放下袋子，探身握著她兩肩將人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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