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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三叔和陳文錦的筆記,關於西沙發生的事前後有好幾種說法,排除三叔為隱瞞和解連環計劃的偽造部分,剩下的線索繁雜,時間線很難理清。這天晚上,我正在儲物間總結以往調查的資料,艙門忽然咔地一聲被推開了。
「寫日記?」
一個很淡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知道掩飾也沒意思了,乾脆大方地回過頭去。悶油瓶站在門邊,只是看著我,似乎對筆記的內容毫無興趣。
我把筆記本合上,暗自嘆了口氣。真沒想到這小子還會有主動找人搭話的時候,來者不善是可以肯定的了。
難道他的直覺告訴了他,我,或者說齊羽,還有個隱藏的身份?
這件事很無奈。雖然我非常不願意,但我還是必須肩負起為組織提供資料的任務——倒黴的齊羽,原來他真的和張啟山後人勾結,也不怪齊鐵嘴連父子情誼都不管。這真他媽是個糟心的身份,腹背受敵,對其餘所有人來說我都是奸細。
「隨便寫寫,免得以後忘了。」
說完我才發現這句話對他來說可能有點特別意味,不過他不是那麼敏感的人。
「寫下來的,不叫秘密。」
他居然在諷刺我?我一愣,這才正眼看向他,他卻轉身出去了。
我跟到船舷邊,看見他在船尾看月光下的海面,也可能是夜空中的星星。從我這只能看到一個瘦長的剪影,鑲嵌在閃著微光的夜幕上,聽著船上隱約的歌聲,還有歡呼聲和鼓掌聲,顯得我們這邊尤其的靜謐。
我突然想到,對於沒事就喜歡看天的這小子來說,突然有這麼巨大的完全包圍自己的天空,是不是會覺得特別幸福特別滿足?
他到底在想什麼?
整個頭腦完全放空,又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態?
順著他的視線往遠處的地平線看,我想試著體會一二,卻靜不下心來,因為我知道黑暗中有一條看不見的船正跟著我們,上面坐著要來替換我三叔的人卻被三叔殺掉的人。不僅如此,此刻在我們身邊也一定有人正在監視我們,確切說是我。
悶油瓶說的沒錯,寫下來的東西總是不保險的,哪怕我用我自己才明白的方法加密過,落到外人手上也不見得破解不了。
這次西沙考古的最終目的,本就是合夥演戲混進療養院,那個不是一條心的組織特派員自然是他們的重點監視物件。而在解連環眼裡,整支考古隊11個人,有5個是他的部下,還有兩個他以為是他的部下,剩下的只有悶油瓶、三叔和我。
悶油瓶剛失憶過什麼都不知道,剩下的兩個他大概更懷疑我三叔,但過幾天他就會和三叔搭上線,目標馬上會鎖定到我身上。
我在這裡,可以算的上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連悶油瓶都在注意我,其他心懷鬼胎的人就不用說了。
也許悶油瓶是在警告我,不要留下太多文字記錄。這說不定是他的習慣,因為他有失憶症,比任何人都更需要過去的經歷,而他的身份又不允許他留下太多蛛絲馬跡。那麼他是用什麼辦法向自己傳遞資訊的麼?
到了20號,海底打撈進入收尾階段,晚上的慶功活動一直持續到很晚。我滿臉堆笑,看了一場最搞笑的宴席——所有人都裝作自己喝得很多,所有人都偷偷把喝掉的酒吐掉,然後一個個裝成酒氣熏天地鑽進臥艙躺平。唯一一個沒做戲的似乎是悶油瓶,他一杯杯全灌下去了,但我懷疑對於他來說,這點酒和白開水也沒多大區別。
臥艙裡平靜極了,鼾聲此起彼伏,但我知道沒有人真的能睡著,大家都醒著。三叔是要提前進入海底墓,解連環和他的人則在等機會幹掉三叔,而陳文錦和霍玲跟我差不多,唯恐被人發現是掉過包的,永遠不可能放鬆警惕。
時間慢得好像已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