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四 舉世無雙(十八)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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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黎委實難以明白——瞿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竟到此時還未完全受制。他的手原已隔空推向那木門,可幸還來得及在瞿安突兀插身而至前堪堪收回。他厭惡這種感覺——確切地說,他對此只有難以磨滅的痛苦,這樣的舉動讓他想起那時——憑空橫入的顧笑夢,想起她就是這樣,殞身於自己掌下,也正是因此,他絕不允自己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哪怕現在驟然飛身而來的並不是至親,亦不是朋友。
可即使掌力沒有觸及瞿安,藥效消退後的發力還是令濁血從瞿安口中滿溢位來,越溢越多。他的面色回覆到一開始的蒼白,清瘦的面龐終於再沒有了光采,透出一絲掩不住的衰老和頹敗。他扶住門框,長刀垂地,“分水”開始在他透支了的身體內翻騰,他彷彿要站不穩。
“你究竟是怕我看見什麼?”夏君黎實難理解,忍不住大聲道,“你的身世與你的圖謀,你那些秘密,我早就知道了,你也明知我知道,為何還要攔我?難道晚一些讓我看見會有什麼不同麼?難道你還想著能否認你做過的那一切麼?你擋著也沒有用,我現在只想親眼看見真相,至於這筆賬怎麼算,帶你回去之後,我慢慢再分!”
瞿安仍然用力扶著門框,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聽不懂麼?”夏君黎著實是光火,“是不是仗著我終究也不能真殺了你,便以為我——”
“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贏了?”瞿安卻忽然說話了,語氣變成了一種奇怪的陰冷,讓人禁不住毛骨悚然,“你是不是以為我已經輸了?”
他問的兩句話分明是一個意思,令得夏君黎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但他確實因這樣陰冷到甚至有些戲謔的語調想起了一個被自己忘記了的可能——或者是,事實。
瞿安所擅的又哪裡只是武學呢?自己在以武交手上勝了他,可換成機關秘術,自己恐怕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更令人不安的是——瞿安手裡是有火器——至少是火藥的,他以前給五五做過許多煙花便是明證了。這東西的威力往大里說,卻不是煙花可比了,自己便算是功力再深,也只是血肉之軀而已,若誤觸了火彈之屬,莫說勝負,就是生死也很難說。
他還是道:“瞿前輩既然這麼說了,我料你是有後招,不過不管這後招攔不攔得住我,至少你已然輸了——倘真有什麼陷阱能讓我入引,想來你也定走不脫,豈不是要兩敗俱傷?”
瞿安此時卻竟笑了起來:“你真是聰敏至極啊,難怪凌厲和扶風,都一直那般維護你。但你還是太良善了,所以將我也想得太良善了。”
他咳了一口濁血,聲音殘破卻絲縷清晰:“……君黎,我有過很多對手,你是最心軟的一個,到了如此地步,竟還不忍心拿走我的命,既然如此,我總消替凌厲和朱雀教你這一課——兩敗俱傷怎麼夠,要對付你,只有——同歸於盡!”
夏君黎來不及為他這句話感到悚然。說時遲那時快,瞿安長身,原本藉以支撐著身體的長刀已經以迅捷無倫之速動了一動,在地面拖出了一道毫不起眼的光弧。這光弧沒有碰到任何人,可夏君黎看見了——火花!刀尖劃過之處的火花好似濺在了他心裡,他感到心臟被恐懼灼得提起——果然如他所料,此地定消埋有火藥之屬,才足令瞿安敢說出“同歸於盡”這樣的狂語。他反應不慢,左手已然抬起,一股凜風追擊而去,欲將那將展的火星湮滅,可——他終於還是快不過預先佈下的引線機簧。瞿安比他更清楚一切關節所在,那一刀除了帶起了火星,顯然也觸發了什麼機關,在夏君黎的掌風壓到之前,火花忽然從幾點變成了十幾點——凜風侵至,十幾點盡滅,可——十步之外卻接著泛起又兩三點火星,幾乎同時,再十餘步遠處地面亦亮起火光——夏君黎心中一沉,那是——埋於屋側的引線已被點燃,清晰無誤地向著屋內的方向——或許是堆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