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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白想起在大山深處見到的場景,他走出屋子,深深吸了一口新鮮冷冽的空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院內長著一棵大樹,他走到樹下閉目調息,慢吸慢呼間,體內的氣血隨著經絡緩緩流轉舒張開來,丹田處湧起熱意傳到腳底和指尖,右肩的傷口處的痛意像被衝散般。
遠遠地有一串腳步聲傳來,浮白睜開眼睛,將氣息收回丹田。
他轉身看向小院的月門,南星先映入眼簾,她身後而來的正是姜錦言。
浮白對著錦言,深深躬身致禮。
“不必行禮,你現在感覺如何?”錦言走近上下打量著他
“多謝姑娘關心,浮白已經好了大半,有件急事,想問問姑娘的意見。”浮白起身,垂下眼眸回覆道
“南星同我說了,可你現在的情況實屬不宜顛簸,讓我再想想有無它法。”錦言先走入房中。
浮白跟上,請求道“姑娘,若給我一匹快馬。現在出發的話,日落便可到洛城,事關重大,請姑娘幫忙。”
“這不是駿馬的問題,我擔心你騎到一半體力不支又暈厥過去,身旁沒個人照料,豈不誤事。”
“我可以去洛城,現在啟程的話,日暮時分可以到侯府。若信得過再下,我替你去。”
一道如山泉般清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錦言轉頭向外看去,晨光穿透樹葉灑落在廊下,賈承寬瘦削的身形正好籠罩在這柔和的光影中。
他背光而立,光影交錯間,他的影子被拉長,與地面上的斑駁樹影交織在一起,周身散著醉心的光暈,卻唯獨模糊了面容,這模樣落在錦言眼中,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心跳,
這場景,她見過,在無數個夢中,看不清那人的容顏,只有一個逆光的身影,還有這長長的影子。每當她試圖看清那人的容顏,夢境便如晨霧般消散。
“承寬哥哥,你在說什麼?”錦言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問
賈承寬跨進門檻,走到錦言身側,那雙清澈如泉的眼睛,彷彿能洞悉人心深處,“浮白,若是信得過我,我去一趟洛城。”
“錦言姑娘,我的腰牌還在夫人那裡,需得帶上那腰牌。”浮白不再推辭
“好,我去拿。順便再給老侯爺和忠叔帶些新的藥膏。”
洛城侯府,大門口已經掌起燈籠,從遠至近一串馬蹄聲疾馳而來,少年利落的翻身下馬。
走到大門處,將手中的劍穗遞給門衛,要求見侯府二公子沈景玄。門衛見此,也不敢耽擱,捧著那穗子往二公子院中跑去。
沈景玄見到長樂手中的劍穗,大吃一驚,這明明是浮白利劍上的劍穗,怎麼會在一陌生人手中,難道說
他連忙衝了出去,大門處的大紅燈籠下站著的是位瘦削少年,看起來同自己的年紀不相上下,那少年脊背筆直,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大門,凝視著暗夜中的前方。
“在下沈景玄,請問仁兄”沈景玄走到院門外,淺淺作揖。
賈承寬緩緩轉身,看向沈景玄,眼前這位穿著一身霜色錦袍,上面的蓮紋若隱若現,劍眉星目,眸光清冷,玉冠束髮,謙和溫潤,原來這就是他。
“在下賈承寬,受朋友之託,自青州而來。”承寬那清冽醇厚的聲音,與這寧靜的夜晚相得益彰。
沈景玄從忠叔這裡聽說過賈承寬,忠叔對承寬的醫術和細心讚賞有加,尤其是梅姨送來定製的油膏,承寬特意繪製了按揉手法圖,忠叔按此手法,祖父的老寒腿最近今年都沒再犯過,所以忠叔只要一看到那油膏,便會不由自主地誇讚。
聽了真多年,恰是在今晚才見到了真人。
“承寬兄,裡面請。”
聞濤閣內,長樂將熱茶送了進去,拿著托盤走到門外,輕輕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