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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膚的周子璋忘在小診所裡。
第5章
也是糙根小民命夠賤,這麼重的傷,只昏迷了兩天,周子璋便醒了過來。他一醒來,就發覺自己躺在一間野雞病房內角落裡,下午四點半的陽光透過牆壁上的高窗照進來,在腳邊的鐵床框上投she出溫暖而斑駁的日影。
周子璋從小窮慣了,對醫院又有心理陰影,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能不上醫院便不上醫院,因而長到二十五歲,卻從來沒有住院的經驗,因而花了不少時間,才弄明白自己可能身處一處病房。
他勉強睜開腫得高高的眼皮,瞧著四周一片簡陋的白。床邊掛著白色布簾,透過布簾fèng隙,可以看到一個醫生模樣的人正無精打採給一個打扮得妖裡妖氣的男人聽診,再往後看,牆邊一溜坐著幾個呵欠連天的候診的男女,臉色都蒼白如鬼,嘴唇猩紅得像偷吃了死孩子,穿的衣裳不是破個洞就是露肉,要不就是窄到嚴重阻礙身體轉動,反正,全是周子璋在路上見著了都不敢多看的款。
周子璋盯著才從手腕上插著的輸液管,茫然想自己為什麼來到醫院?他剛剛甦醒過來的腦袋有些空白,一時間覺得喉嚨很乾,瞥見床頭櫃上有放著暖瓶瓷杯,便想起來給自己倒杯水,那隻稍微一動,全身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他有些疑惑,過慣了的節儉日子從來不敢生這麼重的病,因為病不起,也耗不起。他試著伸長手臂,牽動身後密處的刺痛,禁不住唉喲一聲,突然之間,那晚上不堪的回憶全湧了上來。
霎時間,令他羞憤欲死,痛苦不堪。
事情的緣起,其實只因為一把怒火。周子璋很少生氣,但那天晚上卻著魔了一樣怒氣衝天。原因很簡單,一起來s市的小同鄉許亞芬被這座大城市裡一個名叫王朝銘的紈絝子弟玩弄了,還不慎懷孕。
這件事其實沒多大,都市節奏什麼都快,男女關係就如快餐店裡的速食搭配,各有各慡,女方肚子裡那點後遺症,充其量不過是意外而已,跟責任沒多大關係,跟道德更加扯不上邊。
問題是周子璋不這麼想。許亞芬對他來說就如鄰家小妹一般,從小認識,相互作為參照系一樣慢慢長大。像周子璋這樣文科思維的男人,待鄰家妹妹總有些不同,心底深處總有一個位置留給這位妹妹。因為他認為,正是那女孩見證了他童年的純真和無憂無慮,用清澈無垢的眼神注視他的成長和變化。這個女孩的存在,似乎也暗示著隨時返家的可能,特別是單身一人來到s市求學後,周子璋心底那些虛無縹緲的鄉愁,要靠著與這位妹妹的關聯而固定下來,落到令人心安的實處。
現在,猶如愛護純潔的童年記憶一樣愛護著的妹妹,竟然被一個男人強暴懷孕,那王八蛋還打算推卸責任,不了了之,這件事如果擱別人身上,那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軼聞,但擱在妹妹身上,那便成了一件無法忍受的醜事。因為那個紈絝子弟玷汙的不僅是女孩的身體,還有周子璋死死維護著的,關於純潔的童年那些美好的懷想,以及遙遠卻溫馨,揮之不去的記憶。
如果他足夠冷靜,就能發現他心目中的小妹妹許亞芬,在整件事情中的態度曖昧,與其說想要王朝銘負責,不如說不甘心白白便宜了這個臭男人。女孩跑過來在他面前哭啼一陣,嚎鬧一陣,三言兩語輕易撩撥得周子璋急怒攻心,問了王朝銘可能在的帝都位置,便這麼風風火火闖了過來,由此遇到他生命中前所未有的折辱和磨難。
在此之前,他真的不知道,原來男人被侮辱被強暴,滋味竟然如此生不如死。
那個高大的壞男人如何毆打施虐,如何施暴,如何令他羞憤欲死,痛不欲生,一樁樁一幕幕,全是令周子璋膽戰心寒,不堪回首的回憶。那場來自同性的毆打和侵犯,絕對無法因為自己是個男人,就能當被狗咬了一口那麼簡單。因為隨著那個男人醜陋的生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