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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暮秋的黃河岸邊,狂風裹挾著漫天黃沙,天地間一片昏黃,彷彿世界被一層厚重的紗幕所籠罩。風聲呼嘯,如鬼哭狼嚎,吹得人站立不穩,每一口呼吸都夾雜著乾澀的塵土味。
李大膽兒,身材魁梧壯實,滿臉的胡茬彰顯著他的不羈與魯莽。此刻,他正和同村的幾個壯勞力,在黃委會的組織下,清理著一段乾涸的黃河古道。他弓著腰,肌肉緊繃,手中的鋤頭高高揚起,帶著呼呼的風聲,重重地砸向地面,每一下都彷彿要把這千瘡百孔的河床翻個底朝天。
“嘿,大夥都加把勁吶!說不定今兒個能挖出寶貝來!”李大膽兒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在空曠死寂的河床上回蕩,卻很快被呼嘯的風聲吞沒。
“就你小子愛做白日夢,能挖出啥寶貝?別瞎咧咧,趕緊幹活!”一旁的張老漢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啐了一口。張老漢年過半百,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溝壑,每一道紋路都藏著在黃河邊生活幾十年的滄桑。他的手粗糙乾裂,滿是老繭,緊緊握著鋤頭,一下一下地翻著土,動作沉穩卻難掩疲憊。
就在眾人埋頭苦幹之時,李大膽兒的鋤頭突然像是砸到了什麼硬物,發出“當”的一聲脆響,震得他虎口發麻。他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跳起來,喊道:“哎呀,莫不是真挖到寶貝啦?”
眾人紛紛圍攏過來,只見李大膽兒腳下的土裡,露出了一截黑乎乎的東西。大家趕忙七手八腳地挖掘起來,隨著泥土被一點點撥開,一口巨大的古銅鐘逐漸顯露出來。
這口銅鐘周身佈滿了厚厚的綠鏽,就像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古老的鎧甲,歲月的痕跡在它身上清晰可見。鐘口被一層奇怪的鐵汁嚴嚴實實地封死,在黯淡無光的天色下,散發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這鐘咋被封起來了?裡面到底裝著啥玩意兒?”李大膽兒滿臉疑惑,伸手輕輕敲了敲銅鐘,發出沉悶的聲響,那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府傳來,讓人心裡直發毛。
“別亂動,說不定這鐘有啥講究呢!”張老漢神色緊張,趕忙上前制止,眼神裡透著深深的擔憂。
可李大膽兒哪管這些,他好奇心作祟,一心想弄清楚鍾裡到底有什麼。在他的堅持下,眾人找來工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鐘口的鐵汁撬開。
隨著鐵汁掉落,一股濃烈刺鼻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眾人紛紛捂住口鼻,連連後退。待氣味稍散,李大膽兒探頭往鍾裡望去,這一望,嚇得他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只見鍾裡密密麻麻地裝滿了骷髏頭,每一個骷髏頭的眼眶裡,都盤著一條條還活著的黃蛇,正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那些黃蛇在骷髏頭間扭動著身軀,彷彿在舉行一場詭異的儀式,場面說不出的恐怖陰森。
“這……這是咋回事?”眾人嚇得臉色煞白,面面相覷,驚恐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口銅鐘,大氣都不敢出。
“莫不是觸怒了黃河大王?這是給咱們的警告啊!”張老漢聲音顫抖,雙腿也跟著發軟,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黃河的方向連連磕頭,嘴裡還唸唸有詞,祈求黃河大王的寬恕。
李大膽兒雖然心裡也害怕得要命,但他向來愛逞強,強裝鎮定地說:“怕啥,說不定就是些巧合,咱把這鐘清理乾淨,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話雖這麼說,可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就在這時,原本就陰沉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黑沉沉的雲層壓得極低,彷彿要塌下來一般。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吹得人睜不開眼,風中似乎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哭聲和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狂風中,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那鐘聲低沉而悠遠,彷彿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在河床上回蕩。每一聲都彷彿敲在人們的心上,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