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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拍攝的犯人邊按快門邊朝他抬手,在韓山轉過臉來時又連拍了好幾張——
雖然不是他們要的欣喜與感動,但好歹是真的笑了。
不容易。
而鑑於韓組長口頭輸出內容過少,幾人離開時還要去了床頭的稿件。
韓山終於得以解放,拒絕了某瘸腿護工的自告奮勇,在老白的攙扶下挪去衛生間放水。
大概是腦袋受傷的影響,或是溫暖的太陽曬著人容易犯困,吃過午飯沒多久,韓山又睡了。且一覺睡到太陽西沉。
季長青晚飯後過來看了一眼,見人狀態不錯便也放心了。
昨晚回監區後,他把盧光宇從令人窒息的重刑犯單間送回了二監室。
他和馳遠算功過相抵,季長青決意淡化掉兩人在這件事中的存在感,一份口供夠了,不再細究動機,也不予獎勵。
監獄不需要犯人有太多自己的想法,更枉論什麼運籌決策,他們只需要服從監規,學會約束自己即可。
所以臨走時,季政委不辭辛苦,把不知道約束自己的馳遠又送回了普通病房。
無他,這傢伙的腳需要多抬起來養著。
馳遠看著季長青無情離去的身影,唉聲嘆氣……
這怎麼行?
自己費勁巴拉追進來,不就是為了能貼身照顧韓組長嗎?如果連這最後幾天親密接觸的機會都把握不住,那這腳傷的價值豈不大打折扣!
馳遠躺在床上,聽著傷犯們進進出出輪流洗漱的動靜,心裡又盤算起來……
入夜,病房熄燈沒多久,韓山正盯著窗外那輪明月出神。
他要出去了。
從進來第一天,在不甘與認命中等待的日子就在眼前,可他並沒有想像中的興奮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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