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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接連都是雷雨天,剛停了兩天,好巧不巧,等壽宴這天又電閃雷鳴地下起來了。
李稚在街上走到一半猛地下起了暴雨,他渾身被雨淋透,只能先回去換了套乾淨的衣服,等他匆匆忙忙再趕到國公府,時辰已經有些遲了,正好給他撞見了相當熱鬧的一幕。
事情要從韓國公卞藺說起,元帝這一朝共封了四位國公,其中要屬韓國公卞藺最為德高望重,他出身隴西大姓陽川卞氏,年輕時曾經為梁朝立下汗馬功勞,後迎娶公主拜為駙馬都尉,最終憑藉著勞苦功高在六十歲時被冊封國公,享祿五千石,封五千邑。
李稚整理文籍時注意到,謝家對待這位老國公一直很尊敬,謝珩此次離京,尚書臺與中書省的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這位老國公,其關係可見一斑。縱觀老國公的一生,可謂是履歷清白、策勛彪炳,唯獨有一個小小的汙點,這就是老國公唯一的孫子卞昀。
老國公平生只有一個兒子,早早地過世了,只留下一個小孫子,被視若珍寶地養大,老國公對其可謂是傾盡心血,小時候這孩子倒是還好,雖然資質一般,但好歹也會讀書會寫文章,可沒想到這孩子長大後,性情大變,天天鬥雞走犬、欺良霸市,愣是變成了清涼臺無人敢惹的四害之首,仗著家中寵愛,好幾次對著老國公都敢出言不遜、動手動腳。
終於老國公寒了心,給他送去了西北託養在桓家,指望著他能夠在邊境磨礪成材,再不濟也能眼不見為淨。要說老人家畢竟心軟,嘴上說著再也不想見到他,但心中其實還是惦念著那孩子,這次七十大壽,手下人揣摩老人家的心意,還是把世孫公子給召了回來。
結果就生出了事端。
可以確定的是,卞昀在桓家待了兩年並沒有洗心革面,甚至因為過於愚蠢,把周圍人得罪了個遍,連向來熱衷於給人養孩子的桓家人都覺得這人沒救了,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看著他不出大錯就算了。
而卞昀在青州待得也不舒坦,從前在盛京為所欲為,如今在桓家的地盤上卻還要受人管教,他自然一百個不樂意,一直琢磨著回京去,好不容易這次趕上老國公的大壽,他終於得償所願。
不爽了很久的卞昀一到盛京,看見那群來為他接風洗塵的狐朋狗友,本性立刻復萌,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恨不得在大街上橫著走,今日是韓國公七十大壽,眾人都讓著他,他也更加得意忘形起來。他這次入京特意帶了兩箱子如意翡翠作為壽禮,命人好好地裝了,打算送入府中哄爺爺高興,結果裝有禮物的馬車在府門前差點與另一輛馬車在對面相撞。
車夫韁繩拽得太急,馬車傾倒,箱子也全部撞翻在地,慶幸是提前裝墊了棉花,如意翡翠一樣也沒摔壞,可出了這麼一個岔子,卞昀卻大為惱火,直接跨坐在馬上,用鞭子指著對面的馬車破口大罵了起來。
李稚到的時機很巧,他正好看完了全程,雖然下著暴雨天又黑,畫面比較模糊,但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過錯並不在對面的那輛馬車上,卞昀急著送禮回府,將車馬在隨處可見行人的街道上駕得飛快,一時沒剎住驚到了對方的馬車,對方原本都已經停住了,馬受驚了才又跑了兩步,所以才會差點撞上去。
卞昀壓根不理會這些,見對方沒有立刻滾下馬車來賠罪,他心頭的火就蹭一下竄上來了。李稚聽著對方嘴中滔滔不絕噴出來盛京話,他確實有些沒想到,一個名門貴公子能罵得這麼下三濫,一口夾雜著一個&ldo;賤民&rdo;,他周圍的那群狐朋狗友和侍衛們也跟著一起罵,街上的聲音嘈雜無比,對面馬車上的人估計是被這人山人海的陣仗嚇懵了,連頭也不敢露,只有那個可憐的馬夫在外面嚇得渾身哆嗦。
盛京官員的馬車有專門的裝飾色用以表明品階,除非是謝府或是國公府這種頂級高門,從木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