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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循是個老學士,朱祁鈺對他的印象就是那種老學究,人不壞,不貪贓枉法,更不結黨營私,更不旗幟鮮明的反對朱祁鈺當皇帝。
他完全不知道朱祁鎮在迤北到底幹什麼。
他壓根不是在當俘虜,而是準備娶親了。
朱祁鈺猶豫了下,將袁彬、季鐸、郭登一條線的軍報,遞給了陳循。
讓陳循看,是讓朝臣們知道朱祁鎮到底在做什麼,而他又打算如何應對。
陳循看著軍報的紅圈還疑惑,為什麼要給自己看這些,這是自己一個文人能看的嗎?
當他看完,整個人都呆滯的愣在原地。
還能這麼幹的嗎?
雖然他知道朱祁鎮格外的差勁兒,但是完全沒想到會如此的差勁兒!
朱祁鈺嘆了口氣說道:“眼下還是迎回上皇的好,省的真的娶了那瓦剌女子,朕見了也先、伯顏帖木兒,豈不是,先要稱呼一聲國丈?”
想到這,朱祁鈺就是一腦門的汗。
他是朱祁鎮的弟弟,這不就是叫國丈嗎?
自己丟人不夠,還得帶上大明一起。
陳循握著軍報放在了桌上,整個人的手都在抖,他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臣以為,陛下言之有理。”
“嗯,你且退下吧。”朱祁鈺平靜的說道。
他已經過了生氣那個勁兒了,這種事發生在別的皇帝身上,確實罕見,但是發生在朱祁鎮身上,就見怪不怪了。
大明朝臣們,對於朱祁鎮的下限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力了。
陳循出了郕王府,就直奔吏部尚書王直府上去了。
王直是文官之首,雖然他在瓦剌南下的時候,已經或明或暗的將文官之首這四個字交給了于謙。
但是于謙此時並不在京師。
王直聽完嘴角直哆嗦!
這都什麼事啊!
他完全不知道太上皇在迤北要娶親之事,他本以為打完了瓦剌人,京師保住了,能過幾天安穩日子。
雖然陛下和于謙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搞什麼,但是他也不是很在乎,王直算是廢立之事一個,他偽造的那封詔書,給的嶽謙。
他聽完陳循講太上皇的事,整個人都驚駭到了極致,手中的茶杯都摔倒了地上。
隨後陳循又去了禮部尚書胡濙、都察院左都御史徐有貞家中,才迎著冬日的風,向著家中而去。
徐有貞聽聞訊息,在庭院裡,伏地嚎哭,整個衚衕都是徐有貞的哭聲,聲聲泣血!
他效忠的那個皇上,再次一刀紮在了他的心窩上,還嫌不夠疼,擰巴了幾下。
他是宗族禮法的衛道士,正統那必然是正統!
這一刀,徹底把徐有貞給衛道士的信念,都給扎的粉碎,還踩了幾腳,又啐了幾口。
陳循走著走著,突然站定,開始捶胸頓足,站在街邊生了老大的氣,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長吁短嘆,與凌厲的冬風混到了一起,吹得老遠。
興安也跟著陳循出了郕王府,只不過路的方向不一樣,興安先去了一趟王恭廠,跟王恭廠裡的大師傅好好聊了聊,又好好巡查了一番火藥倉庫,冬日天乾物燥,理應小心火燭。
王恭廠有多少炸藥?兩百萬斤,超過千噸,這要是炸了,怕是整個京師都要震三震,連皇宮都得震塌咯。
當年太宗文皇帝,將王恭廠這個全大明最大的火藥廠,放在皇宮的旁邊,一來是為了安心,安天下軍卒的心,這麼大個火藥廠就在他枕頭邊上,火藥只要使用得當,就不會出現事故。
二來,大約和秦始皇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陽,銷鋒鏑,鑄以為金人十二有點類似,最強的武力自然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興安巡視了王恭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