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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我們希翼的幸福,他們並不能真正理解。反之亦然。比方說青墨,我到現在也不覺得他的選擇有道理,但我從未將我的觀點強加給他。”
“我也不覺得。”青黎洩氣的嘟噥,“可他就是那麼個毫無轉圜的人,懷瑜設計將他留在了大興,他得知戰況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來雁門關,若不是被沉非暫時困住,他早就劫人去了。其實懷瑜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倘若他有意外,南淮帝位後繼有人,卻沒想到我哥死心眼,堅持與其共進退,還說……”她悵然而嘆,“他說即便拋開君臣之禮、金蘭之義不談,這也是你曾經對他的囑託。”
沉璧愣了愣,半晌才道:“懷瑜真的會被置於死地嗎?”
“這個問題,你該問問慕容軒,如果挾天子令不成諸侯,留下他也沒多大用處。我卻好奇,懷瑜為何定要赴前線親征,難道他不明白自己的弱點嗎?如果換作我哥主帥,憑他的身手,決不至於被擒。你怎麼看?”
“他不是因為我。”沉璧會過意來,斷然否定,“他會有千百種親征的理由,但絕不是為我。人生縱然如棋局,進退虛實,但我很早以前,就是他的棄子。”
“將軍!”
落子無悔,大局已定。慕容弈看了看棋盤,啞然失笑:“軒兒,你僅剩一子,居然還能逼宮。”
慕容軒不慌不忙:“兵家無忌多寡,然,吃不吃得下倒是個問題。”
“你與我說話,幾時還需要這般轉彎抹角?你所指的,便是南淮罷!”
“不錯,此戰必將大挫南軍銳氣,數十年之內不敢再生妄想。但我們若按照幾大族長的建議立時吞併南淮,恐怕數十年內也不得安寧,即便勉強硬撐,難保不會被拖垮。”
慕容奕沉吟片刻:“程懷瑜善治,權術之外,深得民心,且中土有為之士一貫自視過高,斷然不會輕易臣服。外敵易攘,內戰難平,而北陸近年每況愈下,猶如外強中乾之朽木,積壓的沉痾治理起來也十分費力。”
慕容軒執杯:“四哥灼見,縱觀北陸上下,貪汙公行,裙帶之風,冗軍冗員,無一不是執政之大弊,倘若一味追求征戰,反而失了根本,豈能長治久安?”
慕容奕讚許頷首:“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已著人擬定諸項條款,內革舊政,外立國威,不日便可呈請四哥斟酌修改。”
“對你,我有什麼放心不下?你明知我所指何事,不要避重就輕。”慕容奕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於眾目睽睽之下將程懷瑜軟禁府中,誠然可一雪前恥,但倘若沒拿捏好輕重,恐怕……”
慕容軒的臉色沉了沉,一言不發的喝完杯中茶水。
“不瞞四哥說,他的確軟硬不吃。若非顧忌璧兒,我必除之而後快。”
“哦?”慕容奕來了興趣,“他對你說過什麼?他執意親征,果然並非一時糊塗?”
慕容軒不語,他想起昨晚那一幕。
被囚於暗室中的男子泰然自若,一襲白衣,猶勝霜華。
“死?我既然敢來,也就沒有把這個字看得多重。親征,無非兩樣結果,勝,得償所願。敗,最差不過如此。倘若我今生還有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便只剩這一次了。”
“你以為是我讓沉璧去刺殺慕容博?我倒也希望我能狠下這條心,誰知我偏偏做不到。我還指望她能拋卻前塵過往,讓我用下半生來彌補對她的虧欠。可是,她不給我這個機會,她根本不打算活下去。她一心只想給你報仇,她手上那把劍,離我的胸口,大約也只相差一念之間。那個時候起,我已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如果我是你,胸懷遠大,步步為營的奪來天下,我也可以舉重若輕急流勇退。這樣的放棄,並不是件難事,甚至還能留得身後名。可我從開始就是被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