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個問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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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豹說著看了皇甫酈一眼,見對方還是不為所動,咽口唾沫,繼續勸道:“胡人的僮僕都尉明為官,實為匪,稅賦皆憑喜好,內裡腌臢不勝列舉。所以先生之言不敢苟同,豹不是要漢人們追隨胡家赴死,而是與豹一同,尋個所有人都輕鬆的生路。”
“生路。”皇甫酈喃喃自語兩遍,哂笑道,“大王倒是有些辯才,但你又能如何知曉,我們現在走的何嘗不是條生路?上郡各縣自力更生,無需口賦更賦,沒有勞役苦役,即使土地貧瘠,但也能夠維持生計,相較於之前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你若覺得自己如同那佛陀一般普度眾生,大可不必,我等可以自助自救,用不上外人記掛。”
日子變好了?
劉豹一臉不信,瞟向皇甫酈,見他不與自己對視,無奈道:“先生既是醫者,又是將軍,莫要拿些天真的話糊弄劉豹,這上郡北有群胡虎視眈眈,內有六魁橫徵暴斂,還有一支志在掃平河套的宇文鮮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皇甫酈冷笑,“大王把他們說的如此不堪,自己又能好去哪裡?退一步說,即使最後還是要給胡人交稅,那也要等你們決出勝負,何必讓百姓們摻合進去枉送性命?再退一步,下馬的胡人不如雞,上郡又山川縱橫,真要是逼急了,還能怕你們不成?”
劉豹聽他起了高調,也不知道是不是虛張聲勢,緊緊盯著他,疑問道:“若是真如先生說得那般輕鬆,上郡抽稅的為何是胡人,是六魁?”
“不信也不打緊,以後你自然會知曉,無論如何,本將軍不可能去你那膚施!若是沒了別的事,那就請回吧。”皇甫酈邊說著起身,直接走出了屋子。
劉豹聽對方要送客,心裡有些煩躁,但也不敢就這麼前功盡棄,耐著性子坐在原地,餘光忽然瞟見牆上掛了一副染血的鎧甲,鎧甲下面摞著許多書卷。
血漬?
一塊又一塊的血漬。
皇甫酈有鎧甲不稀奇,稀奇的是上面為什麼會有沒擦乾淨的血?
劉豹皺眉的當口,皇甫酈又走回了屋,低頭睇著劉豹,不客氣道:“如大王所見,現在家中窮股,難道還要再蹭一頓飯不成?”
劉豹很聽話地起身,大步從皇甫酈身旁穿過,徑直走出門口,然後猛然轉身。
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皇甫酈板正著臉,不悅道:“不送。”
雖然只有一瞬,但劉豹敏銳地捕捉到他臉上的一絲不自在。
劉豹忍俊不禁,也不知道他是傲嬌還是拿架子,索性大搖大擺走回屋子,特意上前摸幾了下鎧甲,又把地上的書卷攤開一份,開頭寫著五個大字,《針灸甲乙經》。
皇甫酈見劉豹刻意走向鎧甲,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老臉一紅,承認道:“拜大王所賜,六魁現在是狗急跳牆,昨天剛跟他們打了一架。”
劉豹把那完全看不懂的《針灸甲乙經》放回原位,不準備繼續繞圈子,攤牌道:“這樣吧,我問先生三個問題,若是先生都能坦然應對,豹就不再叨擾,立刻就走。”
皇甫酈皺眉看向劉豹,沒有說話。
“第一個問題。”劉豹伸出右手食指,“若是宇文鮮卑攻來上郡,先生可有把握獨善其身?或者說,帶著漢人們置身事外?”
宇文部身後是整個鮮卑步度根部,氣勢如虹,自從開戰以來,雖然死了一個頭人,但是打得男匈奴聯軍節節敗退,連西套都奪了去。
而且新任宇文大人宇文莫那,是個堅定的“鮮卑派”。
他只有宇文部才是匈奴正統,漢人是仇人,南胡是叛徒,他有責任帶領所有匈奴加入鮮卑,重歸草原,向大漢復仇。
因此他對待漢人,怕是不會客氣。
皇甫家世代邊將,對胡人之間的道道,心裡自然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