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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得到對方親口承認身份,謝春溪仍是難掩震撼。
因為站在他身前的此人,曾經是傳說一樣的人物。
背叛人間也好,威震天下也罷,當年謝春溪只是金闕道宮的無名小卒,什麼事都輪不到他出頭,當然也就沒機會跟九方長明交集。
「前輩既然方才對妖魔出手,可見與他們勢不兩立,緣何這些年音訊全無,也不出來澄清一句?」
謝春溪早年,天賦平平,在金闕道宮裡毫不起眼,連師父也沒把他當接班人培養,他索性得過且過,懶散度日。
實是某日他下山受了欺負,又聽別的修士說起玉皇觀新任觀主九方長明大出風頭的事,謝春溪若有所感,從此奮發向上,後起直追,直到接掌衣缽,成為金闕道宮掌教。
他為人自負,行走江湖也得罪過不少人,只不過修為高,能拿他怎樣的人很少,但謝春溪自己也不是沒有欽佩的人。
九方長明是天下第一人的時候,謝春溪不愛提他,讓人覺得自己是在巴結奉承,九方長明落魄時,謝春溪也曾失落失望過。
他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後來年紀漸長,又覺得事有蹊蹺,難以辨清。
直到在這裡遇上自己年少時高山仰止的物件。
「他不在人間,如何澄清?你若有心,為何不幫他澄清?」
嗤笑聲響起,不是長明,而是旁邊打盹的雲海。
他實在是倦極了,剛才沒力氣跟宋難言耍嘴皮子,就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此時歇了片刻,緩過勁來,嘴角帶著譏誚弧度,眼神卻冰窟一樣,毫無溫度。
「行事似魔者,心未必成魔。行事如佛者,也不一定就是真菩薩。你覺得自己是哪種?既然早已認定一件事,卻又何必假惺惺來問?」
「我……」
謝春溪心生怒意,張口就要反駁,但話到嘴邊,怒意卻消失了。
他固然對當年的事情有疑惑,但不敢去推翻萬劍仙宗的結論也是真的,如今的江離就像當年的九方長明,高高在山,宛若一尊神像。
不,他比九方長明還要更穩固,因為江離身邊有無數擁躉,他們會自發給江離加上一層又一層的金身,拱衛左右,讓外人遙遙看見完美無缺的萬劍仙宗宗主,不容半點玷汙詆毀。
江離的修為也許跟九方長明巔峰時期相差彷彿,也許要略遜一籌,但他的地位和影響力,已經遠遠超過當年的九方長明。
也許,比世俗權力裡的天子還要更大。
雲海似乎看穿他所思所想,僅僅是冷冷一笑,又恢復那種倦怠的狀態。
謝春溪慚愧道:「多謝道友點醒,謝某輕信人言,失了判斷,的確可笑。」
雲海垂著頭,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長明無可無不可,他根本無所謂世人怎麼說,也不會為了他人看法就影響自己行事,謝春溪醒悟與否,事關他自己的道心和修煉。
「你們先別走,還有一事。」他道。
枯荷:「前輩,還有何事?」
長明:「琅嬛塔的存在,說明對方早有預謀,佈局甚大,若配合奇門八卦,藏風聚水,可將琅嬛塔聚魂的效果發揮更大,我已派人去城外四處查詢線索,整整一天,想必也該有結果了。」
話音方落,一道五彩霓光落在皇宮不遠處。
片刻之後,許靜仙駕著紗綾飄然而來,宮人們不知情,還當是仙女下凡,滿目驚艷。
「可算到了,累煞我也!」
許靜仙撤去紗綾,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氣喘吁吁。
她沒來過皇宮,無法用雨霖鈴直接傳送,只能先到皇宮外面,再自己進來。
「前輩,我照你說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