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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有人能理解這一點。畢竟攬鏡自照的人若真帥的慘絕人寰，倒也算有些自戀的資本，可眼前之人分明長了一副非主流的樣貌，漆白的臉熊貓的眼，水藻的發和血紅的唇，再加上嘴角落了疤的猙獰刀傷，實在糟心的讓人看了第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

可小丑本人卻看得十分起勁兒，還盡興的哼起了歌。

隔壁囚室的牢門被推開，留給小丑善後的時間已經不多。他最後撥了撥自己糙綠色的捲曲半長發，不甘不願的撩起水，將臉上劣質的油彩洗了個乾淨。捻起病號服的下擺拭了拭臉，他幾步走到門口，在視窗處一撥弄，便迅速抻出一條細鋼絲來，緊接著那監視窺探用的小窗便重新閉合的嚴絲合fèng，隔斷了鐵門內外全部的聲音。

小丑算計著時間，慢悠悠的走到床邊，他拍了拍床鋪悠閒地躺倒，又自動將床側的束縛帶逐一繫緊，最後閉上眼睛裝昏。

下一秒，門鎖便&ldo;嗑噠&rdo;地響了一聲，鐵門應聲而開。

&ldo;睡得倒香。&rdo;來人嗤笑一聲，卻也不得不承認，&ldo;不過比起其他實驗體的亂吼亂叫，這個倒是好得多。&rdo;

幾乎他的話音剛落，小丑就突然呻吟了一聲，身體也猛地痙攣了起來。床鋪劇烈地晃動，束縛帶在掙扎中&ldo;啪啪&rdo;作響，來人一愣，不知道小丑出了什麼事，只好幾步走了過去，彎下身檢查了起來。

小丑的雙目依然緊閉，綑紮的束縛帶卻不知何時鬆散了下來，他的手指摩挲著衣袖裡堪堪冒了個頭的鋒銳匕首，隨時準備暴起一擊。

然而還未等他有所動作，耳邊就突然傳來一聲悶哼，而後那個人高馬大的院長手下，便&ldo;嘭&rdo;地一聲轟然倒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小丑伸出脖子看了一眼，男人呼吸平穩綿長，陷入了深度的昏睡，而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顯然與戳進對方肩頭的蝙蝠鏢脫不了幹係。

不過……&ldo;這個見面禮我可不怎麼喜歡。&rdo;

小丑抖了抖四肢，震開了虛綁著的束縛帶。他將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撥弄下去，猛地跳下了床，朝門口那道漆黑的身影直直地看了過去，他眯著眼睛，心情頗為不錯地哼哼，&ldo;不過心意可嘉，小蝙蝠～&rdo;

最後三個字小丑唸的格外纏綿，直叫門口抱臂而立的騎士先生板緊了臉，嘴角狂抽。他看著&ldo;洗淨鉛華&rdo;後顯得格外虛弱憔悴的小丑，打消了教訓對方一頓的念頭，冷聲催促，&ldo;帶路，去實驗室。&rdo;

&ldo;我不知道。&rdo;小丑無辜地說：&ldo;每次被帶到實驗室，我都被注she了針劑，陷入昏迷，根本無法記路。&rdo;

這當然不可能是真話，蝙蝠俠不願再陪小丑玩拙劣的遊戲，只用堪破一切的眼神直直地看了他一眼，&ldo;我先去解決守衛，你準備一下，帶我去搗毀克萊恩的實驗基地。&rdo;

說完便猛一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漆黑的披風獵獵作響，帶著股逼人的氣勢，小丑委屈的癟了癟嘴，垂頭喪氣的跟了出去。

……

蝙蝠俠和小丑的行動順利的不可思議。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院長克萊恩的死忠守衛們便被捆綁著丟進了小丑的囚室，關門落鎖。

小丑帶著蝙蝠俠，在夜色中穿過一條又一條長廊，再拾級而上，然後七拐八扭，如入無人之境地繞行了大半個主建築群，最後停在了一處鋪滿了白瓷磚的牆壁前。

敲開一塊方磚，他在浮起的密碼鎖上按了幾個數字，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矽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