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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卿與旁人商量事時,崔闌是一貫不開口的,都在一旁默默的聽,只是方才聽了公主殿下與張知府的那些話,他心裡隱隱有了預感。
張知府和陳寧人都走了許久,也不見崔闌說話,蕭月卿踱步到他面前站定問,“怎麼了?從方才起就一直不說話。”
“殿下,能不能不去平縣?”崔闌握住蕭月卿的手問。
一向是刀山火海在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此刻語氣裡也帶上了小心翼翼。
蕭月卿道,“你既已知我意,又何必再勸?”
“殿下這麼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那疫病,已經沒了許多人,微臣就是害怕……害怕殿下萬一有什麼閃失。”擁有過叫人眷戀的溫暖,自是害怕失去。
“平縣是滄州的疫病之源,不親自去當地檢視一番,我不放心,而且眼下疫病還未在滄州蔓延開,若是控制得好,說不得也就止於平縣了。”蕭月卿尋著好處說,主要還是勸慰之意。
“可是,張知府說了,平縣之所以發病,很有可能是因為有人收留了梧州來的人,平縣地處兩州交界之處,殿下這時去,實在危險。”
蕭月卿嘆了口氣,這廝果然不是個好矇混過去的,也只得實話實說:“其實這正是我非去不可的另一個原因,平縣不過發病數日,便有這麼多的人喪生,若這疫病真是從梧州開始的,至今梧州卻沒傳出一點兒訊息,上下瞞得這般死緊,很有可能是,事情已經完全超出控制了。”
“殿下是說,梧州可能已經疫病橫行,而當地州縣為官者,怕擔責受罰,故意隱瞞不報?”
“正是。”
而事實也正如蕭月卿所料,此時的梧州,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自半月前潰堤被淹後,屋舍農田被掩埋的不知何幾,許多人流離失所,食不果腹。官府遲遲未開倉放糧不說,如今生了疫病,竟還下令關了城門,企圖讓那些生病的人在城外自生自滅。
“狗官!心是黑的,血是冷的!”
“對我們棄之不顧,自己在城裡做縮頭烏龜!”
有被關在梧州城外的百姓忍不住叫罵。
“可憐我兒,初初發病時若能進城尋醫問藥,也不至於落得這般……”,垂淚的是位婦人,懷裡抱著人事不省的小兒。
眼看孩子氣息漸漸微弱了下去,婦人哭得傷心不已。
周圍的人也都感同身受,這孩子的今日,不就是他們的明日麼?
七月裡炎熱的風吹過來,裹挾夾雜著腐敗屍身的味道,許多人臉上逐漸麻木,不過同大家一起等死罷了。
一陣清靈悅耳的鈴聲傳來,空氣裡似乎傳來某種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眾人抬頭,就見不遠處一位白衣女子縹緲行來,衣襬繡著紅蓮,額間一點硃砂,白紗遮面,腰綴銀鈴。
行至那抱著孩子哭泣的婦人面前,她身後的白衣隨從掏出個白淨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白衣女子接過喂到孩子嘴裡。
這動作當即引起了婦人警覺,可孩子已經把藥吞下去了,婦人忙問,“你給我兒吃了什麼?”
白衣女子指尖掐了個道訣,平靜的眸子似是無悲無喜,淡漠開口道,“紅蓮降世,道法無邊,眾生同在,所求必應。”
話音剛落,孩子嗆咳幾聲,“哇”得吐出一口鮮血,沒幾息的功夫,竟能睜眼說話了!
“娘,我餓。”
那婦人當即跪地伏拜,連連磕頭,感激涕零道,“多謝仙姑,多謝仙姑。”
後頭的白衣隨從小聲笑了出來,“這可不是仙姑,這是聖女。”
“是是是,多謝聖女,多謝聖女。”
…………
再說蕭月卿這頭,又過半日,張旭同向雲終於押著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