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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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戰者誰贏誰輸,以及最後的名次,我昨晚去看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押注了。我說他不仗義,沉瀧之還跟我說,這裡的每一份,隋家也都出了錢,最後可是要——”他悻悻地住了嘴。
沉瀧之的原話是,隋家的錢,以後可都是溯侑的,溯侑要那麼多錢幹嘛,還不是為了下聘?
說到底,還是鄴都佔了便宜,佔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朝年。
朝年的聲音漸漸活絡起來:“不過殿下肯定是第一,我已經壓上我全部身家了。”
話音落下,他看向佛女,道:“我也替善殊殿下押了注。”
善殊笑得溫柔:“那你可能要損失一些錢財了。北荒修佛族心法,不擅殺伐之術,在比試臺上受限頗多,估計不能取得和你家殿下一樣好看的成績。”
朝年誒了聲,撓了下後腦勺:“誒,有這種說法嘛。那沈驚時可能要卷著鋪蓋去上任當攝政王了。”
“怎麼?”
朝年嘆了一口氣:“他昨天跟我一起,把未來娶媳婦的家當都留在那塊賭桌上了。”他對自家殿下很有信心,覺得估計能翻個幾番,但沈驚時……聽佛女這麼一說,情況就很不好說。
善殊睫毛微微動了動。
“薛妤。”
九鳳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薛妤回身,視線從九鳳明媚招搖的臉上滑過去,又淡淡地瞥了眼隋瑾瑜和隋遇,最後落在人群正中間的人身上。
也確實,他很惹眼。
一身純白的衣,少年身姿修長,風姿楚楚,以最簡單的玉冠束髮,露出一截長而柔韌的脖頸,一切似乎都和他走之前沒什麼變化。唯獨那雙往日一笑,總顯得風情無邊的桃花眼被完完全全的金黃色佔據,瞳仁中挑著漠然的兇戾,將這一身精挑細選,刻意柔和自身的純色切割得四分五裂。
不用說半個字,他站在那,就是一臺冰冷的殺戮機器。
天攰和蒼龍畢竟都曾被稱為妖族中的“暴君”。
“這……這這是,溯侑公子?”朝年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後者這副模樣,他是半點不敢上前跟老朋友,老上司打招呼了。
單就這股壓在頭頂上,似乎隨時要化為妖刀斬下來的妖力,就夠讓人害怕的了。
朝年吸了下鼻子,輕聲低喃:“妖都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兩相對視,溯侑微微動了動唇:“阿妤。”
連聲音都變了。
薛妤記得他一聲聲在耳邊叫自己名字時是怎樣繾綣溫存的聲線,而現在,更冷,更洌,像千山之巔經年不化的雪,滴水凝冰,寒意鑽進骨縫裡。
一個名字,愣是被他念出了審判的意味。
翻天覆地的變化。
像是顧忌著什麼,溯侑遲遲不曾抬步,薛妤往前走幾步,仔仔細細去看他,而後皺眉問九鳳:“這怎麼回事?”
“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他們。”九鳳將難題全拋給隋瑾瑜。
薛妤靜靜看向隋瑾瑜。
真是奇了怪,邪了門了,十九明明是他的弟弟,親弟弟,但薛妤看過來時,隋瑾瑜居然有一種詭異的心虛感,就像把別人的珍藏的寶貝失手打碎,必須給個合適的交代才能脫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十九這種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以往族中人進祖地時只能看到這萬年裡逝去的先祖,遠古時那些逝去的天攰之靈根本不曾露面,畢竟我們血脈也不純淨。”
薛妤又看向溯侑,兩人距離拉得很近,她一抬頭,就能完完全全將那兩瓣鎏金色的瞳仁收於眼底,太陽般熾熱的亮澤,卻絲毫辨不清其中的情緒。
但隱約又很乖,隨薛妤去看,等薛妤收回目光了,視線仍落在她身上。
溯侑手指微微握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