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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街角,思夏果然看到了補丁,昏昧的月光下,他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像一把鏽掉的菜刀。
生鏽菜刀看到她時,愣了。
思夏一臉氣惱:「他腰壞了,卻在那邊趴著罵我沒用。依我看,他才是沒用的。」她說瞎話上癮了,「不如,我跟你吧?」
補丁臉上寫滿對他兄弟的鄙夷。
思夏一笑:「走吧,找個乾淨的地方做。」說罷就輕輕鬆鬆地繞過了他。
大眼睛緊緊盯著他,看他還沒反應,她又正經走了兩步,兩步之後她就像兔子一樣躥出去了。
她向北躥,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累了。張思遠曾經取笑她腿短,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腿短,恨不得一步就跑回鄖國公府。
補丁當然在追,思夏聽著步子越來越近,驟然停下,攥著帕子一角就把土撒出去了,應該是迷到了他的眼,因為她聽到他的腳步聲散了,還聽到他「呸呸」個沒完,呸完之後是髒話,「他孃的!他孃的!老子的眼睛!」
思夏又繼續跑,也不知跑到了哪裡,她跌進了一個懷抱之中。
她神情緊張,被捉住之後指定得死,兩手的指甲快要掐進那個人的肉裡了,還要咬人……
雖說天上有月亮,街上儘是燈籠,可她散著頭髮,從黑街裡躥出來,又是一副癲狂之舉,難免會嚇到人。
被她掐的人疼到攢眉,還低叫了一聲,用力反轉雙手,從她的鉗制中掙脫出來,又迅速捏住她的雙肩防止她咬人。
一看她臉上有血痕,先是嚇了一顫,細看之下她沒有受傷,力氣也大,必然沒有受傷了,那麼她臉上的血就不是她的了。誒,這人有些眼熟,他在哪兒見過來著?
隨後他眸光一綻:「你、你不是張……?」
一旁的馮時瑛驚魂未定,走過去,皺著眉問:「大過節的真見鬼了?」他看清思夏時驚上加驚,看清她這副樣子時,語氣沖了,「你不是和小雅在一起嗎?小雅呢?」
思夏嘴角顫抖起來,用力抓人的手一鬆,一步步後退,背抵牆面,哆嗦了兩下。
馮時瑛心裡只關心馮素素,哪還能顧及思夏的害怕,湊上前去,質問道:「小雅呢?」
廖以煦攔住他:「你讓她緩緩。」
「緩緩」二字,聽在思夏耳中,激得她身形一顫。
馮時瑛氣惱地看著她,語氣雖然溫柔了些,但依然急切:「到底出什麼事了?」
思夏顫著聲音道:「在、在古記切鱠店遇到了肖崇,之後在東市西門……被人群擠散了。」她殺人的事不能說,說了和馮素素無關的,他也不會管!
馮時瑛根本不知道肖崇是個什麼東西。他剛剛和廖以煦喝了酒,兩人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嘴裡塞進了雞舌香散酒味,誰知剛站在這裡就碰上了思夏這個「瘋子」,再一聽這話,方才喝過的燒酒散出熱來,他覺著渾身上下要著了,他「噗」一口吐出了雞舌香。
「你照看她吧,我去找小雅。」馮時瑛一摸蹀躞帶上的橫刀,騎上馬,殺氣騰騰地朝東市西門而去。
廖以煦看他揚長而去,留下他和這個「瘋女人」,一時有些慌。
上元之夜,他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這算怎麼回事?他想氣與她初見時為了一隻雁耽擱,他更加慌了!
他要怎麼照看?馮時瑛說得輕鬆!
思夏停了片刻,喘勻了氣息,站穩了,貼著牆慢慢走。這倆狗男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她現在不想落入任何人手中。如果沒碰上這倆貨,她也不至於又被嚇一跳,也不至於被耽擱回家。
廖以煦納悶地看著她,又好意提示:「鄖國公府得往北走,再向東去,小娘子這是在朝西行。」他要去牽馬,卻看她依舊不停,便放棄了牽馬,先上前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