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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環境、身旁的人、熟悉的電影，讓沈朝暮的思緒情不自禁地被帶偏了，他盯著電影的眼神漸漸放空。

也是這部電影，不同的是當時電影院裡除了他們還有幾對情侶。

那是沈朝暮第一次跟人約會，週末放假出來看電影，他們坐在電影院後排的位置，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電影過半時，盛辭伸過來的因為緊張帶著薄薄汗漬的手，輕輕地牽住了他的手。

牽到電影散場還沒有鬆開。

那天的電影到底講了什麼沈朝暮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如擂鼓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劇烈。

此時，相似的環境讓他放空的大腦莫名冒出了一句話。

這些，盛辭……還記得嗎？

他的記憶丟失，可盛辭沒有，對於他來說是實打實的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他不禁想起之前的默契遊戲，心裡被貓弄亂的毛線團並不會因為放置而自動歸位，只會一直放在那裡，直到因為某個契機再次被主人發現。

沈朝暮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話鬼使神差地就問出口了：「今天那些問題……」

盛辭微微垂眸看著他，兩人之間還隔著一點距離，昏暗的氣氛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反而能加劇空氣中莫名的暗流湧動。

他們都清楚是什麼意思。

那些問題沒有出現在互相給對方的資料上，可仍然回答出來了。

彈幕都被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弄緊張了。

【是在問之前小原姐提的默契問題嗎？】

【我心臟都跟著提起來了，他們的氣氛好微妙啊。】

安靜到快要凝固的氣氛裡，沈朝暮驟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已經想要撞死自己了，這個問題並不適合出現在他們之間。

「沈朝暮。」

他無法解釋問出口那一瞬間在想什麼，也沒想好要怎麼含糊過去，就聽見盛辭叫了他的名字。

緊接著，盛辭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像落下一道驚雷：「我的記性……好像沒那麼差吧？」

這句話的意思？

螢幕前的觀眾在思考這個問題，就看見一條帶著許多感嘆號的彈幕劃過。

【啊啊啊啊啊認識了這麼久盛辭還是記得和沈朝暮相關的事啊！！！！】

第12章

在問出那句話後沈朝暮就意識到了不妥，聽到盛辭的聲音在他耳畔落下時，他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昏暗的環境裡，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就算露出一點異樣也不會被察覺到，沈朝暮臉上的冷意散去，露出最真實的無措。

他微微仰著頭，盛辭垂眸目光落在他身上，兩人的視線若有似無的交織，沈朝暮內心並不平靜，竭力遏制自己的思緒不順著盛辭的話深想。

攝像頭裡很清晰地看見，盛辭偏頭垂眸看著身旁的人，像蛛絲一樣絲絲縷縷地將身旁人纏繞，眼神幽深。

在白天鏡頭下連對視都很少有的人，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彼此的距離驟然拉進，呼吸揉雜在一起，氣溫都好像升溫了。

不知道是誰先扭頭的，只見沈朝暮繃著一張臉將視線重新放在電影上，好像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畫面吸引。

盛辭也從微微低頭的動作抬起頭，鋒利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看似很平靜的移開了視線。

他們這邊安安靜靜的看電影，直播間內並不平靜。

經過那句彈幕的提醒，觀眾也意識到兩人對話裡的意思了。

【沈朝暮怎麼問盛辭還記不記得那些問題的答案了？】

【他覺得盛辭不記得了嗎？】

【又來了，兩人之間這種似熟非熟的感覺。】

正在網友對沈朝暮那個突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