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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是,我想你既然願意來參加數學聯賽,那就一定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不要害怕。」
「任何結果,再差也不會比現在什麼都不做更差了,不是嗎?」
柯函終於捨得抬頭看他了。
漂亮的眼睛裡,顏色深淺不一,但同樣的清澈見底。
沐恆看著他的眼睛:「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
柯函:「你問。」
沐恆的手指靠近了柯函的眼角附近,指著他的眼睛道:「你為什麼要戴美瞳?每一天,在我起床之前,你都已經把美瞳帶好了,你是因為……害怕嗎?」
一陣強風吹過,操場邊緣高聳入雲的水杉樹被風吹得碎葉飛落,隨著風颳出了好幾十米遠,從兩個人的身邊經過。
柯函沒有說話,他只是有點倔強地抬頭盯著沐恆。
兩個人都非常直接地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神色在旁人看來絕對不算友好。
「如果有一天……」沐恆還是先露出了和解的笑容,他說,「我是說,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你願意摘掉你的美瞳,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嗎?我親愛的同桌柯同學?」
柯函抿唇。
沐恆忽然間伸手,從他的頭頂拈下了一片枯葉。
「沒有人能推著你走出陰影,除了你自己。」
他把話說完,然後就拍了拍柯函的肩膀。
「來吧,運個球我看看。」
柯函:「……」
他為什麼還記得打球這碼事?
沐恆這個人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沒辦法,柯函在一班孤立無援,只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轉學生,他根本反抗不了拒絕接受自己「校霸」稱號並且堅持自稱為「普通學生」的沐恆。
當然,其實打籃球並不難。
絕大部分男生甚至都不需要練習,看多了,磕磕絆絆就會上手了。
柯函的害怕只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心理因素而已。
他雖然沒有上過公共學校,但是他並不是沒有在公共學校裡待過的。
在他不得不待在公共學校裡的那段時間,他被迫重溫了幼兒園時期的「噩夢」。
小孩子對待「異類」的殘忍,才是最能體現社會真實態度的。
柯函從小就跟那些白色人種不太一樣。
他是藍綠色異瞳,他的膚色介於黃白之間,他的臉型也兼具了兩個人種的特點,跟別的小寶寶都格格不入。
那些小寶寶從來都沒有見過柯函這樣的寶寶,所以他們謹慎地不願意跟柯函一起玩。
這種被動孤僻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新一批的寶寶被送到了這個幼兒園託管。
柯函被欺負了。
儘管他實際上比那些只知道吃喝拉撒玩的寶寶聰明多了,但是他還是因為只有一個人,而且不夠強壯而被按在地上欺負了。
差一點點就被戳瞎了眼睛。
幸虧保育員看見了這裡的情況,才避免了這樣危險的結果。
但是,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
柯函能夠平平安安地活到這麼大,真的很不容易。
不過,因為露出異瞳,所以會被傷害,這一條資訊已經被刻入了他的潛意識裡,即使經過了長期的矯正訓練,他也始終都沒能走出來第二次。
「喂,同桌,你認真點啊。」
沐恆無奈地把柯函運跑的球從旁邊撿回來,重新丟進了他的懷裡。
柯函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自己略微發澀的眼睛。
他不大聲地說到:「我好像學會了。」
沐恆的額角滾落汗珠,深深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