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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服釦子解完的那一瞬間,沐恆視死如歸地躲進了被窩裡,完全沒有暴露自己的身體。
柯函看著他笑了笑,也爬上了床。
……
鬧鈴響了。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了進來。
柯函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床上有個人。
第一感覺就是嚇了一跳。
然後很快就記憶回籠,他想起來了,他晚上把沐恆撿回來了,還照顧了很久。
第二感覺——熱。
為什麼會這麼熱啊?!
柯函努力地爬出了被窩,感覺到了夏天的王者歸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沐恆的雙眼緊閉,好像還睡得很沉。
柯函想了想,伸手要推醒沐恆,然而在手掌心觸碰到沐恆的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沐恆的身體溫度好像確實有點過熱了。
即使隔著一層被子,柯函都能夠感覺到他滾燙的身體表面。
柯函愣了一下。
他趕緊爬回去,摸了摸沐恆的額頭。
果然,滾燙。
沐恆肯定發燒了。
這樣想著,柯函飛快地跳下床,給他媽留了一條便簽——也不知道他媽到底醒了沒有。
然後拿著一根濕毛巾回到自己的房間,給沐恆的額頭上擦了擦。
萬一沐恆在他家裡發燒,出了點什麼事情,柯函敢肯定,沐恆口中的那對暴發戶父母肯定會找他的麻煩。
進行了基本的處理以後,柯函將勉強穿著他的衣服的沐恆拖出了被窩,帶著他去醫院。
救護車就算了,等對方過來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發燒而已,還是可以移動病人的。
柯函一路拖著沐恆到了醫院掛上急診,然後直接送到了輸液大廳裡躺著輸液。
看著睡著的沐恆,柯函還是有點心有餘悸,他怕沐恆迷糊地醒過來,結果把自己的輸液針頭給拔掉了。
這種可能太恐怖了。
柯函從口袋裡抽出一截繩子把沐恆的另外一隻手給綁在了旁邊提供給病人休息的椅子上,心裡鬆了一口氣。
一路上過來醫院的時候,沐恆都燒得都說胡話了。
但是,柯函聽著聽著,聽多了就理清了裡面的邏輯。
大概在沐恆的幻覺裡,他是在跟家長對峙吧。
他想要自由。
他渴望自由。
「我要去參加比賽,我就是要去參加比賽……我會回來的,你們怎麼就說不聽呢,我說了我會回來的……」
顛三倒四的胡言亂語。
沐恆甚至還抱著柯函在哭,哭得很小聲,但是柯函濕掉的肚子那裡的衣服並不是這麼個意思。
直到把人送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沐恆還在語無倫次地小聲唸叨。
如果不是司機師傅幫忙的話,柯函可能很難將沐恆給從車上抬下來,畢竟他被抱得死死的,連脫身都很困難。
送到急診室的時候,沐恆的眉頭皺得很緊,醫生一量體溫——好傢夥!四十一了!
趕緊送輸液,緊急想辦法降溫,再溫度高上去,怕不是要燒成二傻子了!
旁邊沐恆躺的急診輸液中心旁邊就是急診護士站,不算寬敞的一個小房間裡擠了兩三名護士,各種各樣的藥品擺放在護士位置附近的置物架上,置物架顯示出一種跟時代脫軌的陳舊感。
柯函請求旁邊的護士小姐姐幫忙照顧一下沐恆,把手機放在了護士小姐姐那裡,而自己則去了一趟洗手間。
如果有什麼意外,對方可以給自己打電話。
「唔……」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恆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