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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夜色依舊濃稠如墨,幾顆稀疏的星星在遙遠天際閃爍著,微光努力穿透黑暗,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村莊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彷彿被世界遺忘。
柳青言在黑暗中緩緩睜開雙眼,沉重的睡意尚未完全褪去,但生活的擔子卻讓她瞬間清醒。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生怕驚擾了身旁熟睡的家人。寒冷的空氣瞬間侵襲而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卻迅速穿上那件補丁遍佈的棉襖。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雙腳觸地的瞬間,冰冷從腳底傳遍全身。她咬著牙,適應著這股寒意,憑著記憶摸索著走向窗邊。推開窗戶的剎那,凜冽的寒風呼嘯而入,刺痛她的臉頰。她微微眯起眼睛,望向窗外那平坦而寂靜的原野。遠處的田埂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宛如大地的脈絡,見證著歲月的滄桑。
柳青言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試圖讓自己混沌的頭腦清醒一些。她轉身,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星光,摸索著走向廚房。廚房的地面坑窪不平,她的腳步輕緩而謹慎,彷彿在黑暗中進行一場艱難的冒險。
終於走到灶臺前,她熟練地打火,火摺子在她手中擦出點點火星,幾經嘗試,終於點燃了一小撮柴草。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躍起來,漸漸照亮了她那疲憊卻堅韌的臉龐。
火苗越燒越旺,柳青言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愈發清晰。她的雙眼佈滿血絲,眼底是深深的疲憊,眼周的黑眼圈濃重如墨。她的臉頰消瘦,面板粗糙,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生活的艱辛。
柳青言開始準備早飯,她從水缸中舀出清水,倒入鍋中。水在鍋中逐漸升溫,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她拿起一把有些破舊的菜刀,開始切菜。案板上是一些自家種的蔬菜,雖然不豐盛,但卻是他們僅有的食材。
她的動作熟練而迅速,每一刀都帶著堅定和決心。切好蔬菜,她又從米缸中舀出一小把米,仔細地淘洗著。米在水中翻滾,她的思緒也隨之飄蕩。
她想起昨晚,白逸堂坐在昏暗的油燈下,眉頭緊鎖,傷病讓他的臉色格外蒼白。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盼頭?”白逸堂的聲音低沉而無奈,充滿了對生活的迷茫。
她走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試圖給予他力量。
“會好起來的,只要我們不放棄。”柳青言的聲音堅定,目光中透著不屈。
一旁的白敬安,小小的身軀蜷縮在角落裡,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媽媽,我會聽話,會幫忙的。”孩子稚嫩的聲音讓柳青言的心一陣揪痛。
想著這些,柳青言的眼眶溼潤了,但她迅速擦掉淚水,不讓悲傷影響自己。
水燒開了,柳青言把米和菜放入鍋中,開始煮粥。她不停地攪拌著,防止粘鍋。鍋裡冒出的熱氣瀰漫在廚房,模糊了她的視線。
這時,白逸堂也醒了。他拖著虛弱的身體走進廚房,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來幫你。”
柳青言轉過頭,看到白逸堂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說:“你再去歇會兒,這點事兒我能行。”
白逸堂堅持留了下來,兩人在狹小的廚房裡忙碌著,雖然沉默不語,但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理解和支援。
粥煮好了,柳青言把它盛在碗裡,端到桌上。她轉身又去拿筷子和勺子,準備叫白敬安起床吃飯。
當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氣氛卻顯得格外沉重。白敬安看著碗裡的粥,雖然沒有抱怨,但眼中的渴望還是讓柳青言心中一酸。
柳青言強裝出笑容,說道:“快吃吧,新的一年,會變好的。”
白逸堂點點頭,拿起勺子,慢慢地吃著。
窗外,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可未來的路依然迷茫。
吃完早飯,白逸堂、大嫂林慧蘭、婆婆圍坐在那張略顯破舊的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