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艱難的離別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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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年的一個夜晚,農村那間簡陋的屋子被濃稠如墨的黑暗緊緊包裹。昏黃的燈光在牆上投下搖曳不定的影子,好似在這寂靜中發出無聲的嘆息,又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離別而戰戰兢兢地顫抖。窗外,老槐樹的枝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像是一位老者在低聲訴說著不捨與哀愁。風,時而輕柔,時而猛烈,吹過樹梢時發出的聲響,彷彿是大自然奏響的一曲哀傷的樂章。遠處的田野裡,偶爾傳來幾聲蛙鳴,在空曠的夜裡迴盪,更添幾分孤寂。那蛙鳴像是在呼喚著同伴,又似在對這深沉的夜色傾訴著心中的寂寥。夜空中,繁星點點,卻散發著清冷的光,冷漠地俯瞰著人間的離合悲歡。白逸堂的假期已然所剩無幾,明日便要踏上返回海濱市工作的路途。此刻,他坐在床邊,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虛弱躺在炕上的柳青言和僅十六天的孩子白敬安身上,心情沉重得如同被烏雲嚴嚴實實地籠罩。
“青言,我……明天我就得回海濱市上班了。”白逸堂艱難地開口,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愧疚與不捨,微微顫抖著。他緊緊握著柳青言的手,那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她的手背,粗糙的觸感彷彿在傳遞著他內心的糾結與痛苦。這雙手,曾經與她一起在田野裡勞作,一起為家裡修繕房屋,如今卻要鬆開,去遠方為生活奔波。他想起新婚之夜,他對她許下的承諾:“青言,我會一輩子守護你,讓你過上好日子。”可如今,這承諾在現實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那時的他們,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幻想,以為愛情可以輕易地戰勝一切困難,卻沒想到生活的壓力如此沉重,輕易地就將他們的夢想擊碎。
柳青言聽到這話,身子瞬間微微一顫,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下意識地抓緊了白逸堂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彷彿這樣就能抓住即將離去的丈夫。她努力不讓淚水落下,可那止不住的悲傷還是讓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這麼快就要走了嗎?我心裡真不是滋味。孩子剛生下來,我還想和你一起多陪陪他呢。”柳青言本是個堅韌且內斂的女子,自幼在農村長大,養成了吃苦耐勞的性格。她雖身形柔弱,但內心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在生活中,她總是默默承擔著許多,從不讓人輕易看到她的脆弱。可此刻,面對與丈夫的離別,她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情感。說著,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撫了撫白逸堂的胳膊,那動作輕柔而緩慢,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做最後的道別,可這安慰在現實的無奈面前,顯得如此無力,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她的內心實則五味雜陳,既理解丈夫的難處,又害怕獨自面對家中的一切。她望著白逸堂,思緒飄回到他們相識相知的過往,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卻如針一般刺痛著她的心。
白逸堂看著她,眼裡滿是疼惜,說道:“我也不想走,我恨不得時刻守在你們身邊。可家裡的情況你也清楚,孩子的奶粉、尿布,家裡的各種開銷,都得靠我去掙錢。”
柳青言微微點頭,她的眼神中透著無奈與堅定,說道:“我知道,這些我都懂。只是我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尤其是和媽相處,我怕再出什麼矛盾。”柳青言深知家庭和睦的重要性,一直以來都努力與婆婆相處,儘管有時觀念上存在差異,但她總是儘量包容。她是個細膩且懂得顧全大局的人,不願意因為一些小事而破壞家庭的和諧氛圍。說話間,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手不自覺地揪著被子的一角。
白逸堂嘆了口氣,說道:“媽那邊我會再跟她說說,讓她多體諒你。你也別太委屈自己,如果有什麼事,就去找村裡的劉老師幫忙,她人好,會幫你的。”
柳青言應道:“嗯,我會的。你在外面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太累著了。工作固然重要,但你的身體更重要。”她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儘管自己即將面臨諸多困難,但她首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