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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自己來,媽媽出去吧。&rdo;
周媽媽想到自家少爺已經十五了,早已經不是孩童,聞言便停了手,退了出去。
林曦解下裡衣,平躺在暖榻上,雙手擱置在兩側,抬頭望著屋頂的木樑。
他不知道是否因為前世貪汙太多,今世才遭了報應。可明明前世已付出了代價,被判死刑結束掉年輕的生命,卻不知道這帶著記憶重生到這不知名的朝代又算什麼?
剛出生之時,林曦還昏昏沉沉沒有意識,當長到兩三歲才漸漸瞭解到周圍的人和事,不過那時候身體已經不好了,虛弱且常常生病,又極度的畏寒。春末夏至之時,人們都已經換上了薄衫,而林曦卻才剛剛脫掉棉襖裘衣,夏季不要說用冰了,就是打著扇子也不敢用力,似乎隨時隨地都將邁不過那道生死坎兒。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大,林曦身體嬌弱程度依舊是風一吹就倒,天氣一冷一熱就受不了。整個淮州城都知道林家少爺是走三步就喘,快跑能要去半條命的主。
手裡捧著藥罐子,嘴裡含著藥丸子,都說這孩子活不長。
林曦雖然運氣不錯,出生在富貴之家,可這糟糕的身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死去活來多少次,總覺得是前世罪孽太深,痛快地死了還不夠,這輩子繼續償還。然而即使如此痛苦,可是他依舊不想死,人只有死過一次,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哪怕在這世的母親病久難醫,撒手人寰,而自己高燒不退,呼吸困難的時候他都沒有放棄。
就在那時,號稱杏林聖手的閩大夫被請進了淮州知府的大門。
林知府猶如抓住了救命稻糙一般抖著手將林曦送到閩大夫的懷中,第二天的清晨,林曦退了高燒,平穩了呼吸。
本以為生命有了保障,健康有了希望,卻不知是否是寒氣侵襲了破敗的身體,林曦的寒症越發不可收拾。到如今普通的藥石已罔,幸好閩大夫不虧為杏林泰斗,並未被這區區寒症所難倒,然而所用之法卻讓林曦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閩大夫又緩慢而細緻地在木盆裡淨了手,擦乾,開啟針石布袋,放置在林曦的身側。他沒有立刻動手,目光只是在林曦的身上逡巡,似乎在細細地觀察。
&ldo;老頭,你說過這是最後一次了,過了這次,我這身子就回漸漸好轉,至少……不再需要針灸了吧。&rdo;沒有聲響的屋子讓林曦的聲音有些發緊,他無法忘記這五年來每三個月一次的針灸,每一次針灸全身那種疼到神經,痛倒骨髓的感覺。那種痛細密綿長,無處可躲,似乎再也熬不了一個呼吸,卻又漫長地等待下一個。
閩大夫清楚地看到林曦的手握緊又艱難地鬆開,泛白的骨節僵硬著,手背上的青筋卻高高地突起,少年的手如同人一樣消瘦,彷彿一碰就碎。沒有為林曦的無禮而生氣,他此時的目光並不是林曦熟知的平靜,甚至冷漠,如今卻充滿的了憐惜及留戀,那眼中的慈愛是林曦從未見過,卻也再也見不到的。
&ldo;老頭……&rdo;良久得不到閩大夫的回答,林曦的緊張地回過頭。
少年的眼裡滿滿的是害怕,閩大夫眯起眼睛,將流露的感情掩了起來,低頭執起一根細長的銀針,似漫不經心地說:&ldo;老夫說過,這最後一遭,最忌心緒不穩,你這般毛躁,怕是得功虧一簣。&rdo;
聞言,林曦瞬間放鬆了身體,待要保證,卻聽見閩大夫的聲音四平八穩而來,&ldo;不過,如今這般,你想重來一次老夫也是有心無力。&rdo;
身上徒然一陣熟悉的疼痛襲來,林曦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ldo;老夫大限將至,已沒有那精神力氣再施一次九轉九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