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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總是會發生很多的故事。
有人在生死邊緣徘徊,有人正經歷著絕望,有人在熱鬧的包圍中醉生夢死,也有人只是墜入日復一日的平常清夢
但時間它只知道無情的往前滾動,根本不會在意每一個渺小的眾生。
白晝按時來臨,又是新的一天。
花雨村的清晨並不算清淨。
山坡那一頭通常從五點開始、便會傳來此起彼伏的雞叫聲;
早起進城務工的年輕人騎著電瓶車,滴滴滴的按響喇叭;
喇叭聲和說話聲激起家裡的狗叫聲不斷 ,屋後樹上的小鳥便也不甘示弱的回上幾句婉轉歌聲,宣誓自己的存在感
比起杭州度假山莊的別墅,或者蘇州水鄉里隱世的水邊豪宅,這裡確實不算清淨,也上不了檯面。
但這種近似於粗糙的空氣,卻讓近年來失眠問題越來越嚴重的許熹、感覺莫名的靜逸。
大概是這種雞鳴狗吠的煙火味,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吧。
又開了一個接近通宵的跨國線上會議,許熹終於在清晨的陽光中結束了自己的工作。
將輪椅從書房的辦公桌前離開,他推開陽臺門,到陽臺上透一口氣。
許熹從出生起就身體不好,先天的特殊性心臟病,加上肺動脈閉鎖,導致一生下來就心力衰竭被送進了急診。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小孩,這種情況大機率就這樣沒了。
好在許家並不普通,許熹保住了命。
許家人丁單薄,他成了許家唯一的嫡孫,就更不能死了。
鈔能力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全球專家聚集在一起成立了專門的醫療小組,專門服務許熹一個人,讓他這樣的身體竟也健全的長到了一米八六。
除了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和有肌力下降的後遺症外,他看起來和正常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也只是看起來。
專家的保守估計,他至多活到三十歲。
可能是迴光返照,最近一年來許熹的身體也在醫療隊的調理下竟然好了很多,大部分時間已經可以不用依靠輪椅了。
但一個人的習慣很難改變,他在公開場合依然以輪椅示人。
畢竟在他看來,一個病秧子殘廢的名頭,能省給他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女人。
說到女人,許熹的腦海裡忽然劃過一張嬌豔的臉。
司綺
該拿她怎麼辦呢
許熹坐在陽光下,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也就是這個時候,從對面那棟房子的陽臺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手機鬧鈴聲。
兩家的陽臺隔得很近,鈴聲在安靜的環境下格外清晰。
許熹睜開眼睛看過去,對面陽臺上並沒有看見人。
他從輪椅上站起來,往右手邊走了兩步,終於看到了鈴聲的來源。
銀灰色的新款蘋果手機、孤零零的躺在斑駁老舊的水泥地面上,兀自歡快的響著。旁邊是一隻銀白色的行李箱。
不遠處,手機的主人蜷縮在燒黑的視窗下方,一臉潮紅、緊閉著眼睛。
不知道就這樣睡了多久,已經昏迷了過去。
是司綺。
死亡並沒有那麼絕望,因為她經歷過死亡。
更絕望的是清醒的活著,然後看著自己墮入地獄。
醒過來已經是傍晚了,司綺從床上猛地彈坐起來,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是在許熹家裡。
不是一樓的那間客房,而是樓上,許熹的床上,因為她看見了屏風後面那間熟悉的書房。
她鬆了一口氣,臉上升起心滿意足的笑。
沒錯,昨晚她是故意回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