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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盛笑著轉動方向盤,在電梯間旁找了個停車位等許路遙。車子剛剛熄火,便有一個電話恰好打進來,程盛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人名,不禁微微擰起眉頭。
這通電話的通話時間不算長,但程盛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結束通話電話時,幾乎是黑雲壓城的風雨欲來。
他開啟通訊錄,翻到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程盛壓抑著怒氣:「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去找阿呂了?」
手機聽筒那頭的聲音有些失真:「你說過的,你金盆洗手後,再有人欺負我,我可以直接去找呂哥。」
「我是說你可以去找阿呂,但我沒說讓你去找阿呂幫著你害人!」程盛眉頭越擰越緊,「半個多月前,你動了手腳,害江修差點沒命,還不滿意?」手機那頭的人長久地沉默著。
程盛繼續說:「上回江修情況危急,我來不及多問。最近阿呂才跟我說,你去年年底就跟他要過一回t9511,半個月又一口氣跟他要了三支,今天又想跟他再拿三支藥,你是真沒想讓江修活!」
電話那頭的人軟軟地喊:「阿盛哥哥,我,我也是一時著急,為了自保……」
「他現在幾乎只剩半條命了,還能妨礙到你什麼?」程盛氣極反笑,「是因為自保給他下毒?還是因為個人恩怨,要趕盡殺絕?你自己心裡清楚。」
「阿盛哥哥,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程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多少年了,每次不願意滿足他的要求,他就用這種可憐無辜地語氣來哀求自己,大多時候,他也真的都會心軟。
可這回不同,那是許路遙最好的朋友的性命。
程盛不想同電話那頭的人多話,只說:「你記住了,別再打阿呂手上那些藥的主意,如果往後江修出了什麼意外,我第一個向公安局舉報你。好了,沒事就掛了,你好好工作安生過日子,不要再搞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聽到沒有。」
結束通話電話後,程盛無奈地仰靠在皮座椅裡,長長嘆了口氣。
他想起將近三十年前,破舊老街裡那個孩子。那個有一雙琉璃一樣的眼睛,又明亮又清澈的孩子,那麼小的孩子,天天被喝醉酒的父親追著打,又柔軟又可憐。
程盛小時候武俠小說看魔怔了,以鋤強扶弱作為己任。
在他餓了兩天頭昏眼花時,鄰居家這個被酒鬼父親追著打的漂亮小弟弟偷偷遞給他半罐牛奶,自此,他就成了他決心要保護的第一個人。
護著護著,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可憐兮兮的孩子早已經脫胎換骨。
甚至於,他已經長出了自己的利爪與毒牙,不再是當年那個在父親的拳頭追過來時,躲在程盛身後喊哥哥的柔弱小孩了。
程盛發現,他是護著他長大成人了,但他好像沒能護住他那雙琉璃一樣清澈的眼睛。
好可惜。
江修從昏沉中甦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從辦公室移到了隔壁的休息是裡。大概是為了不影響他睡覺,休息室裡拉著厚厚的遮光窗簾,燈一盞沒開,昏昏暗暗的一片,只有不遠處的沙發上有一簇亮光,勾勒出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人的俊臉。
江修輕輕咳嗽幾聲,許路遙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來。
他沒開燈,丟下手機走到江修身邊,問他:「覺得怎麼樣?」
「還好,就是覺得渾身都沒力氣,喘不上氣。」江修心口發沉,簡短的半句話便覺得氣息不順,費力地深吸了幾口氣。
許路遙拿了一罐便捷式氧氣瓶給他扣上:「很不巧,你這裡的製氧機壞掉了,我的藥箱裡只剩這一罐氧氣瓶。下午的藥已經打完了,你既然醒了,就收拾一下,程盛在樓下等著呢,你回去再接著睡。」
「好,送我去半山吧,順便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