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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1月7日 星期六 陰
黎明時分,萬三起來,來到樂雲的家。萬三發現,在樂雲家的周圍,屋頂上有人在埋伏著。萬三困惑不解,一個窯姐,需要這麼多人保護?萬三判斷,樂雲的屋裡,一定藏著一個大人物。
他不敢上前,因為他沒有把握不暴露。徘徊再三,他還是回到梨園飯莊。
萬三睡了一個回頭覺,起來吃了早飯。坐到靠窗戶的一張桌子前,等著樂雲的出現。
快到午時,樂雲又一步三扭地來了。萬三忙走出飯莊,悄悄來到樂雲身邊,用手摩挲著樂雲的屁股。
樂雲驚詫地看著萬三,覺的面熟,笑著問:“誰呀?心急火燎的。”
“天香樓的老相好,忘了?”萬三趴在樂雲耳邊,悄聲說。
樂雲聽萬三說出天香樓,知道遇到熟人,笑著說:“你怎麼在這裡?”
“還是做那些小買賣。你這是買菜?我這有錢。”說著,萬三抓起樂雲的手,從口袋裡掏出十塊大洋,放到她的手裡,說:“我在樓上等你!”
樂雲見萬三出手如此闊綽,心裡騷癢難耐,笑著點點頭。萬三回到樓上。
一會,樂雲提著竹籃進來,萬三見竹籃裡,只有兩個蘿蔔,半斤豬肉,便知道樂雲過的清貧。
萬三忙讓夥計開了包間,又點了大魚大肉,要了酒。樂雲見了,欣喜不已。
“你這是嫁人了?嫁給了哪家財主?我記的你是天香樓的頭牌啊!”萬三給樂雲斟茶,說。
“嫁人是嫁人了,操他孃的,嫁了一個窮八路!”
說著,樂雲拿起桌上萬三的香菸,抽出一根叼到嘴上。萬三忙掏出洋火,給她點上。
樂雲深吸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
“這是咋回事?咋和八路勾搭上了?”萬三疑惑地問。
“那年,日本人在磻塚抓了個八路,便想招降他。不知誰他孃的多嘴,日本人抓了我的差。我哪敢得罪日本人啊!這不就嫁給這個窮八路了。”樂雲說。
“八路投降了日本人,日本人沒給你賞錢?這可是一大筆錢啊!”萬三說。
“就給了五十塊大洋。這些年又給他養傷,又給他養身體,早他孃的花光了。這大冬天的,成天蘿蔔白菜;十天半月吃不上一頓肉。這他娘過的啥日子啊!”樂雲吐著煙,罵著。
“說了半天,你男人叫啥名啊!日本人沒給他一個官做?”萬三問。
“叫向武信,家是向家莊的。日本人讓他幹密探,成天像老鼠一樣,躲在暗處抓八路。”樂雲說。
萬三聽了,暗暗吃驚。他認識向武信,他也瞭解向武信。都說他死了,原來他還活著。這裡面一定有故事!於是笑著說:“這種人我接觸的多,都很有錢的。你男人沒給你,一定是存了私房。”
“我操他娘,他個死八路,敢揹著老孃存私房?”樂雲惱怒地說。
“瞧你這個心急勁,在家一定吃不飽!”萬三色眯眯地看著樂雲,說。
樂雲是從妓院出來的,看到萬三的眼神,心裡也是癢癢起來,說:“這些年不見,你這杆槍,還行嗎?”
“等夥計把菜上齊,讓你試試這杆槍。”萬三笑著說。
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原來,當日騎兵揮刀劈來。武信外號魅附身,動作迅疾。寒風襲來,武信順勢而躲。馬刀劈在武信的鎖骨上,武信順勢撲倒在地。
日本人的騎兵走了。武信爬起來,尋找魚泿水。
魚書直撲在魚泿水的身上,但兩人的頭顱,都被騎兵劈開。武信正想著如何把魚泿水的屍體揹出去,一陣嘰哩哇啦的聲音傳來,山谷裡那夥鬼子來了。
鬼子一個一個檢查特務團的屍體,看還有沒有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