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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雨水未乾,擁擠的人多,踩得街道青石板路上沾滿泥濘,稍不留意,鞋面就要被濺上泥水。
被圍觀的鋪子前正好有一個爛泥水坑,來看熱鬧的人不想弄髒鞋子,那兒便空了個口子。不多久一個身姿英挺的年輕人立身缺口處,腳踩水坑也定身不動,像是渾然未覺。
旁人好心提醒,他偏頭笑笑,面容更加文雅俊秀,「無妨。」他又問,「老兄是當地人?」
「對,就住街頭那。」
「請問裡頭死的是什麼人?」
「這兒的女掌櫃。」漢子性子爽朗,又喜好閒侃,不等他問,就又說道,「這女掌櫃叫柳佩珍,孃家富貴。頭婚被丈夫休了,二婚嫁了個窮酸的讀書人,那秀才平時是不管事的,這古董鋪子的生意都歸女掌櫃管。早上那秀才跑到衙門說出命案了,原來是那女掌櫃死了,嘖,還不到三十呢。這不,縣太爺正帶人在裡頭查案,也不知是誰做的,實在是可怕……」
「哦……」年輕人恍然一聲,他又往裡面看了兩眼,衙役已經走開了一些,又因位置好視線佳,鋪子裡的情形大半都瞧得見,也能看見那屍體的鮮艷裙擺,「看來等會她的丈夫就要被抓起來了。」
漢子詫異,「公子為什麼這麼說?」
年輕人說道,「猜的。」
漢子見他不說,便當他真是猜的。可不過片刻,就見官差扭押了個年輕俊氣的書生出來,正是鋪子的男掌櫃吳籌。見抓了人,這會看熱鬧的人已經要散了,漢子突然覺得剛才那年輕人可能不是胡猜,沒跟著散開,追問道,「公子是怎麼猜的?」
隨著那高呼冤枉的男掌櫃遠去,年輕人眸光微斂,說道,「將近三十的人年紀已不小,但她穿的衣裙卻十分明艷,就連那雙繡花鞋,都是姑娘家常穿的大花繡鞋。她頭婚被休,二婚嫁個沒錢卻長得不錯的秀才,家中有男人,卻要自己來拋頭露面。加之方才圍觀的人中,但凡是女子,都對女掌櫃十分唾棄厭惡,說她半老徐娘惹出了事。但換做男子,卻是滿臉可惜。可見她在婦人中,名聲不太好。」
漢子也是個男子,聽了這話就說道,「你們讀書人說話就是隱晦,名聲不太好……說白些,不就是不守婦道,水性楊花。」
年輕人沒有接話,只是說道,「連你們都知道這些事,那她的丈夫肯定也知道。女掌櫃無故死了,衙門第一個懷疑的,當然就是丈夫。所以將他抓了去問話,是必然的。」
漢子瞭然,又道,「縣太爺難道是懷疑那窮秀才是因為記恨他的妻子水性楊花,給他戴綠帽子,就痛下殺手了?」
年輕人又是一笑,「得看縣太爺怎麼想了。」
漢子得了解釋,心滿意足,見他要走,又問道,「那秀才到底是不是兇手?」
年輕人提步走在濕膩的石板上,鞋面已濕,鞋底微涼,他也沒有停下,邊走邊道,「不是。」
漢子還想再問清楚些,可散去的人群從中間走過,一轉眼,那青衫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蘇雲開離開百寶珍鋪子,才走幾步,見左邊有條小巷,就拐進巷中。
巷子狹窄,只能容一人透過,不能容二人並行。牆壁兩邊還擺了些零碎東西,將巷子堵得更窄。
「嗒嗒。」
鞋子從濕潤的地面脫離踏步,每一步都發出輕微的聲響。
蘇雲開一直緩步往前走,等快走到盡頭,他才停下,驀地轉身回頭,一個人影迅速閃進旁邊堆疊的雜物後。他快步跑過去,一把抓住這鬼鬼祟祟的人。
「呀——」
這人似乎也被他嚇著了,驚叫一聲,卻是個姑娘的叫聲。他一瞬生疑,但也沒有放手,緊緊抓住她的右肩,像拔蘿蔔那樣將她拔起,堵在牆上。
這會他才看見她的臉,不過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