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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仰頭看著那朵紅色巨蓮均勻地呼吸著,張口吐出黑水裹在手掌上,對著正前的白玉臺猛地一掌拍出,裹於手上的黑水兀然變成一根長長的黑刺,順著手掌的位置刺進白玉臺裡,那臺裡的紅色猛地一顫,散出巨大的轟鳴之聲。
“起床了起床了,真是打瞎了你這廝的狗眼,”瘋子收回手掌,黑水一溜煙順著他的嘴巴鑽了回去,“咱都到你門前了還在睡,你們八百律就沒個懂待客的嗎?”
那臺裡的紅色帶著巨蓮顫動了好一會才慢慢平靜下來,半開的蓮花轉動著根莖綻放開來,待完全綻放時,瘋子這才看到蓮花裡藏著的東西。
一個只有上半身的人閉著眼靜靜地端於蓮心,腰部以下的血肉完全和身下的蓮心融為一體,身下的蓮座裡伸出數根紅色根莖糾纏著鑽進他腹部裡,並且時刻在蠕動著,一點一點的朝裡遞送著看不到的紅色。
光禿禿的腦袋上如果只說正中的臉,也稱得上俊朗,腦袋環狀長著四張神情各異的臉,他雙手直挺伸出,右手心朝外,左手心向內,右手心和左手背皆有一張閉著眼的臉,白淨的身軀上,胸口還有一張臉,腹部一對眼睛緊閉,在其下便是那和蓮臺融為一體的扭曲血肉。
蓮臺上的人身軀紋絲不動,身上的每一雙眼睛緩緩睜開,除了正中那張臉上的眼睛沒有一點眼白一片漆黑,其他臉孔的眼睛都一轉看向下方的瘋子。
“你身上有股奇異的氣息,”那人的每雙眼睛毫無感情的盯著瘋子,七張嘴巴同時開口說道,“似像不可言但又不是他們,來此作何?”
“小瘋子,看來介之間還真個斷了聯絡,他都不知道咱。”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嘿嘿。”
蓮臺上的人看著瘋子和另一個聲音邊交流邊打量著自己,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響後才開口打斷了瘋子。
“原來是你,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了。”
瘋子眼睛一亮,饒有興致地抱起手,“哦?說說看,你知道什麼?”
“你可知我掌握哪一條律。”
“咱又不是不可言,瞅不出來,要不你自個兒說?”
那人正中那雙漆黑的眼睛微微一眯,“既然是你,也不是不可說。我管此介已有數數紀,道里名喚【非身】,主掌一生天的往,你為何而來我已見。”
“等等等等,咱們怎麼跟聊天一樣了,”瘋子出聲打斷道,“你為什麼要告訴咱這些,既然你掌握著往,你應當很清楚咱來幹什麼的,為什麼還要這麼詳細地說?”
非身聞言,一時並不作回答,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瘋子,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場面一下冷了下來。
“你為何不現身?哪位來客會遮頭蓋臉的。”好半天后非身才開口打破寂靜。
“你怎麼曉得咱的?”黑手從繃帶裡伸出,掛在瘋子臉上,“除了不可言應該不會有人看得到咱。”
“現在的你才是完整的,”非身緩緩放下直挺的雙手,臉上不再像剛才那般面無表情,竟有一絲釋然顯出,“但也是不完整的,我很清楚迎接我的是什麼,在此前你應當看一些東西。”
非身雙手杵住蓮臺,身軀搖搖晃晃在根莖中掙扎,竟一下將自己生生從那片血肉交織的根莖裡拔了出來,下身卻沒有一點紅白穢物露出,他又伸手扯斷一根紅色根鬚塞到自己的下身上化為兩條紅色的細腿,與上身格格不入。
非身邁著兩條毫無協調可言的雙腿從白玉臺上踏空走下到瘋子跟前。
“趁我現在暫且能動隨我來,你大可放心,我暫時沒理由與你為敵。”說罷,非身抬腳向前走去。
“你是那天心姥姥吧,為什麼會在別人的身體裡,”瘋子快步跟上走到非身側面問道,“咱看你這身軀是塵子的,是八面大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