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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喜歡欠誰的。&rdo;祁川輕笑了一聲,雖然得不到回應,他還是自顧自地說著,&ldo;找了我好久,終於了卻一樁心事。&rdo;
放在平日,有誰對郗白說了三句以上的話,他一定已經條件反射般地低下了頭,可這回他居然忘記了躲閃。他微微瞪大的眼睛望著祁川,移不開視線。這個人的臉上又添了新傷,眼角青了一塊,高挺的鼻翼上也貼了塊創口貼。可如此看來他好像更英俊了,這是什麼奇怪的感官?
祁川一定覺得無趣,所以他擺擺手就走了。問題少年英俊瀟灑,走路帶風,郗白算是又一次體會到了。風是有氣味的,拂過了他手心裡的汗,鼓動得他滿心燥熱。這種燥熱燒紅了他的耳廓,直到午休過了一半才降下了溫。
隨即填補而來的就是難堪。他總是會陷入各種各樣的難堪中,這不是第一次了,卻是他感到最羞恥的一次。突然出現的祁川讓他難堪,女孩子們好奇甚至是羨慕的目光也讓他難堪,但是問題的根源是他自己。還好大家好奇歸好奇,不會有誰真的去問他&ldo;你認識祁川嗎&rdo;這樣的話,只會說,看,那個陰鬱的傢伙又躲到角落裡啦。
沒關係,到這裡為止,到這裡為止,他們不會再有什麼交集。郗白帶著夾著兩百塊的輔導書上學放學,午休時也偶爾也枕著它睡覺。還有最後十五頁他就要攻克它,兩百塊的最後下場是堆到書櫃裡發黴,多年後的某一天大概會被哪個幸運的收破爛者撿到。
但是在那之前--
&ldo;這次公開課在階梯教室,三個班一起上,最後有一道競賽題需要一個同學上黑板答一下。&rdo;數學老師推了推黑框眼鏡,環視一圈,最後並不意外地把視線落在了角落裡低著頭的人身上。&ldo;郗白,到時候你上去寫一下,可以嗎?&rdo;
老師的語氣足夠隨意,足夠放心,這是郗白存在的意義之一。他愣了一下,然後小幅度地點了下頭,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他點頭,反正對方已經緊接著說下一件事情了。
於是在六月的最後一天,他站在能容納兩三百人的階梯教室最前方,握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繁瑣的公式。噠,噠,噠,咔,粉筆斷了,他抖著手抹掉了歪了一道的數字,去講桌上的粉筆盒裡拿一根新的,然後繼續寫。
他知道臺下真正在認真看題的人很少,他也習慣了上黑板寫題這種事,但這回他惶恐不安,如芒在背,只因為碩大的教室最後一排,有誰撐著腦袋看著他。轉頭去拿粉筆的時候他確認了這點,就算隔得足夠遠,他的餘光也不會認錯。
講師的誇讚,全場敷衍的掌聲,因為有所聽聞而探尋的目光,這些都無所謂。這麼說來郗白和祁川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活在傳聞裡,只不過一個是問題少年,一個是啞巴學霸。問題少年經常備受追捧,啞巴學霸偶爾被人欺負,學校這個氛圍就是這麼運作的,這都無所謂。
有所謂的是他隱約聽見了,祁川和誰聊過之後恍然大悟的聲音。
&ldo;……啊?原來真的是啞巴,怪不得……&rdo;
蟬鳴聲盤旋在這座城市上空,一圈一圈,仿若魔咒,在魔咒面前任何聲音都是可以忽視的。郗白在這天結束的時候由衷地鬆了口氣--事不過三,他絕對不會幸運到讓誰的目光為他停留超過三次。這樣的想法讓他感到種扭曲的開心,就連空手對著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也只覺得暢快。
校園裡的人群呈鳥獸散,沒有帶傘的人擠在校門口。翻蓋手機上各種各樣的掛飾晃動著,隔壁書報亭裡的《ic》被搶完了最後一本,老闆又拿出了一大盒風靡小學部的戰鬥王陀螺,慈愛地看著他年幼的客戶們。這裡人太多了,郗白看準了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