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細柳、畫馬、局詐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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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衣,腳下沒有鞋子,被冷雨淋溼,縮著腦袋,像個乞丐。村裡人見了都很可憐他,那些要娶繼室的人,都以細柳為戒,議論紛紛,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細柳也漸漸聽到了這些議論,卻絲毫不在意。長福實在受不了這種苦,丟下豬逃走了,細柳也隨他去,根本不去追問。
過了幾個月,長福無處乞討,面容憔悴地回來了。他不敢直接進門,哀求鄰居的老婦人去告訴母親。細柳說:“他要是能挨一百板子,就可以來見我,不然,就趁早再走。” 長福聽了,立刻衝進家門,哭著說願意挨板子。母親問:“你現在知道悔改了嗎?” 長福說:“我悔改了。” 母親說:“既然知道悔改,就不用捱打了,你可以安安心心去放豬,再犯就絕不饒恕!” 長福大哭著說:“我願意挨一百板子,求您讓我繼續讀書。” 母親不聽,在鄰居老婦人的勸說下,才同意讓他回來。給長福洗了頭髮,換了衣服,讓他和弟弟長怙一起拜師學習。長福從此勤奮刻苦,和以前大不一樣,三年後就考中了秀才。中丞楊公看到他的文章,十分賞識他,每月都給他提供糧食,資助他讀書。
長怙十分愚笨,讀了好幾年書,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母親便讓他放棄讀書,去務農。長怙遊手好閒,害怕幹農活辛苦,母親生氣地說:“士農工商,各有自己的本業,你既不能讀書,又不能種地,難道要餓死在溝渠裡嗎?” 立刻拿起棍子打他。從此,長怙率領著奴僕們下地耕作,要是哪天早上起晚了,就會遭到母親的責罵。而在衣服和飲食方面,母親總是把好的給哥哥。長怙雖然不敢說什麼,但心裡暗自不平。農忙結束後,母親拿出錢來,讓他去學做生意。長怙卻沉迷賭博,到手的錢很快就輸光了,還編造藉口說是遭遇盜賊,時運不濟,來欺騙母親。母親發現後,把他打得半死。長福長跪在地,哀求母親,願意替弟弟受罰,母親的怒氣才消了。
從那以後,長怙一出門,母親就會去探察他的行蹤。長怙的行為稍微收斂了一些,但並非真心改過。一天,長怙向母親請求,要跟著一些商人去洛陽。他其實是想借著遠遊,滿足自己玩樂的慾望,但心裡又忐忑不安,生怕母親不答應。母親聽了,並沒有懷疑,立刻拿出三十兩碎銀子,為他準備行裝,最後又拿出一錠金子交給他,說:“這是祖上做官時留下的,不能用掉,只是用來壓箱底,以備急用。而且你剛開始出門闖蕩,我也不敢指望你賺大錢,只要這三十兩銀子不虧就行。” 臨行前,母親又再三叮囑他。長怙答應著出去了,心裡得意洋洋。
到了洛陽,長怙拒絕和同行的客商一起住,住進了名妓李姬家裡。十幾天過去,他的銀子漸漸花光了。他原本以為口袋裡還有那錠大金子,根本沒考慮過會沒錢,等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假金子。他大驚失色。李媼看到他的樣子,冷言冷語地嘲諷他。長怙心裡很不安,可口袋空空,又無處可去,還希望李姬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立刻趕他走。不一會兒,有兩個人拿著繩索進來,突然套住他的脖子。長怙驚恐萬分,不知道該怎麼辦,哀求著問原因,才知道李姬已經偷了假金子去官府告發他了。到了官府,長怙說不出話來,被嚴刑拷打,差點死去。被關進監獄後,他又沒有錢,被獄吏百般虐待,只能向其他囚犯討飯吃,勉強維持著性命。
當初,長怙出門的時候,母親對長福說:“記住二十天後,我會派你去洛陽。我事情多,怕忘了。” 長福問為什麼,母親神色黯然,幾乎要哭出來,長福不敢再問,就退下了。過了二十天,長福又問母親,母親嘆著氣說:“你弟弟現在的放蕩,就像你以前荒廢學業一樣。我要不擔著惡名,你怎麼會有今天?別人都覺得我狠心,可我只是眼淚流溼了枕頭席子,別人不知道罷了!” 說著就流下淚來。長福恭敬地站在一旁聽著,不敢追問。母親哭完後,說:“你弟弟的心還沒收回來,所以我給